“你有话，当面说给朕听就是，不必再叫人通传了。”

    他被禁军团团围住，奉命看守他的胤祉急衝衝从赶了过来。

    废太问再三。

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，康熙带着九门提督隆科多、大阿哥胤褆、八阿哥胤禩也赶来了。

    茫茫风雪中，康熙面铁青：“你这逆！如今还语言颠倒，竟类狂易！梁九功！你送太回去，以后严加看守，既然狂疾未愈，再不许他再来一步！”

    石氏言又止，不知如何应答。

    梁九功此时也已老了， 辫细斑白，脸上刻着的皱纹，他数十年一直跟在康熙边， 听见吩咐连忙上前， 见废太冻得脸乌青，不由心不忍——这个他曾经成天背在后背上、看着大的太成了如今这幅模样，梁九功也不禁老泪纵横， 扶着他喃喃哭：“太……二爷，回去吧！跟才回去吧！何至于此啊二爷，何至于此！”

    “二哥！你真疯了不成！”

    雪片飘飞，他扔掉手中断箭， 步步血印地走到康熙十步之外——他不能再往前了，隆科多与周围亲卫的佩刀已鞘， 寒光划过半空， 他们纷纷挡在康熙面前。

    石氏不得不跪伏地泣告实。

    风雪动他单薄的，血顺着脖颈蜿蜒而，染红了半面衣襟，他甚至苍白地笑了笑：“三弟，你告诉皇阿玛，我愿认罪，我愿伏诛，请他放了程氏，她一个女，何德何能担得起这等大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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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白

    初五，驳回皇四胤禛、皇十三胤祥为废太宽宥开释之恳求，改为赐医药至布尔哈苏台行。

    废太不动， 他侧看了已形佝偻的梁九功，轻声：“梁谙达，多谢你了，只是我什么都没有了，不过只剩一个程氏罢了……”

    初六日，在狭窄的行中，外秋的第一场雪落了来，因连着几日都是废太妃石氏伺候汤药，梦中的他伏在床榻边咳嗽不止，轻问：“侧福晋呢？”

    忽然，胤祉后传来一极威严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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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那落雪成冰的日里，胤礽望向十几年后的自己，他听完石氏的话，不曾过多犹豫，毅然决然拖起病，不顾看守太监、带刀侍卫的阻拦，他拚死从其中一人箭中夺得断箭一隻，将寒光凛凛的簇对准，一人对峙上百侍卫，着无数相的风刀霜剑，一单衣蹒跚着走院之中。

    他以为他二哥犯病是因为被日夜圈禁在行不得自由，谁知他是为了……胤祉瞠目结地立在那儿，一时竟成了张不能言的木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