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林珠嘟囔：“我是女孩，又不用考秀才。”

    程婉蕴正给太分茶，谁知听见这么一句，脸上笑意立刻消失了。

    “女不用考秀才，却也要明理，要立正行！而不该甘睁瞎。”胤礽第一次板脸，“你是阿玛的女，连字都不学，连基本的算学也不学，你真的是不聪明么？阿玛叫你骑你一学就会，可见你不是愚笨，是不用心！”

    额林珠一回被这样严厉地训斥，泪瞬间就来了。

    “我和你额娘只有你一个女儿，太你了。”胤礽了结论，冷冷地扫过伺候额林珠的嬷嬷和女，“别叫我查来是谁教大格格说这些话的！都纵着大格格玩闹是不是？大格格边的人全都去领十个板！”

    连两个嬷嬷都被拉去打了，额林珠吓得都忘了哭了。

    程婉蕴连忙将她搂在怀里，轻声开导：“傻孩，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？照你的说话，那你是女岂不是也不该学骑也不该学箭？女不能考秀才不是女就比男蠢笨考不上秀才！而是女都像你一样，想着我不用考秀才，念着“无才就是德”，就故步自封了！可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，你是皇家格格，已比旁人幸运，这世上有好些女生就被溺死了，莫说读书……”程婉蕴说到这儿沉默了半晌，她被动了心，莫说大清这样的社会，后世也还有许多女得不到公平的教育，就像她，就像千千万万山区里被迫辍学的女孩儿，她盯着女儿，“额林珠，你以后是可以为这世的女些事的，你知吗？”

    程婉蕴并不傻，她知规对她这样的人苛刻万分，若不是太爷像雪山一般站在她前挡着，她言行稍有不慎就会没命，她是被这封建礼教的捆住手脚封住嘴的人，但额林珠不是，她是太女，她的份就注定了她可以更多，哪怕只是微小的一改变……

    额林珠听得呆呆的，显然被程婉蕴吓到了，她还小，听得似懂非懂，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。程婉蕴叹了气，她不该说这些的，她发现连太都听了她的话都挑了挑眉，就知自己失言了，但还没等她懊恼，太就摆摆手让伺候的人全都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