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婉蕴听得直笑，一边拿筷油锅炸鲈鱼，一边让程怀靖切辣椒、黄瓜、萝卜、土豆、又把剥蒜的活给太爷：“二爷，劳您给剥个蒜呗？”

    胤礽有了程怀靖在灶房里那如鱼得的榜样，也乖乖地接过了蒜，像治学功课一般认认真真地低剥了起来，程婉蕴侧瞧了，没忍住笑了来。

    后世那混社会的大哥，喜吃烧烤，边总有个小妹帮着扒蒜。

    有太爷帮着扒蒜，她如今也算人生赢家了吧？

    石家两兄弟在家也没过厨房的，但他们在外行军打仗过，在野外生火饭是常事，所以手脚也很麻利，程婉蕴没敢使唤他俩，但这俩人也没世家弟的架，里有活，一会儿帮忙递盘递碗，一会儿又帮着拿酱、切姜丝。烤鱼主要是底料复杂，那刚刚五炸来的猪油底，加了雕酒、葱姜蒜椒辣椒胡椒粉，还有各大料，豆酱等等。

    石家两兄弟在她的指挥，帮着她把酱调好了，这鱼也炸好了，程婉蕴捞来铺在大陶盆里，再加上那些酱料，豆腐、土豆片等素菜铺底，用炉再烤一会儿，就能装来吃了。

    烤鱼的香气在那么丰富的后世都让人无法抵挡，遑论是大清朝，程婉蕴今儿的东西得极多，外德也摆了三桌，大已经回来了，正局促地领着弟弟妹妹坐在最外那桌。

    他娘死活不肯过来，说她是寡妇，本就不是吉祥人，不敢和贵人同屋而。程婉蕴知以后，便让人先给她盛来一份，再叫个侍卫送到渔船给她。

    一桌给德他们吃，一桌给大一家兄弟姊妹，程婉蕴与太、怀靖、石家兄弟一桌。本来他们也不敢坐，但太说：“今儿隻行家礼，不论旁的。”

    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个边。

    大被这香味俱全的荤菜香得几乎要昏过去，他的弟妹也一样，等太爷发话说：“都别拘束，动筷吧。”他们那一桌就只剩了疯狂吞咽咀嚼的声音。

    吃到后面，那烤鱼、红烧盘上沾着的汤都叫他们拿馒蘸得净净，筒骨汤里的筒骨也都叫他们一啃得净，骨髓也来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