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他在阿哥所住得离十四阿哥近得很，翻个墙也就到了。

    黑狗

    十四阿哥在屋里砸丢发脾气， 把书架桌椅全都推倒以后，又拎着鞭到院里把墙的草树木全都打了个落木萧萧、满地残红，饶是如此， 他还是沉着脸， 像个笼中困兽一般来回踏步，每当这时候，周围伺候的太监女全都不见踪影， 生怕挨了十四爷的鞭。

    十四阿哥的贴太监喜、庆躲在远的廊后，两人脸上都还有新鲜的鞭痕，听着那鞭劈啪的声响都禁不住浑发抖。

    “怎么办？还过……过去吗？”喜连都了， 十四阿哥可以说是阿哥所里最难伺候的阿哥了，脾气大、力气也大，而且胡闹闯祸，偏偏德妃娘娘又护得，什么罪过都是才不好，每当这时候都是他们这些才替十四阿哥挨打， 过得真是连御园的使太监都不如。

    打心里，他甘愿去御园扫叶呢。

    “不了吧……过去总要挨鞭的。”庆也不想过去， 两人沮丧地对视一， 这会不过去， 等后十四阿哥想起他们了，还是要发脾气，不是拿脚踹就是扇掌， 伸一刀缩也是一刀， 踹两疼虽然疼， 总比鞭好些。

    于是两人打定主意先躲着算了。

    喜庆这样在十四爷跟前还算有些脸面的太监都不敢过去，遑论其他才了， 不是躲值房便是缩在茶房里给自己找杂活，门房外多了好些看守十四阿哥的侍卫，他们又不去，不由都有些羡慕那些运运粪车的苏拉了。

    至少还能借着差事到外躲躲呢。

    喜和庆虽然躲，但却不敢走远，防着十四阿哥忽然想起来要使唤他们，于是他们就在那廊底探探脑、提心掉胆，就在蹲得脚后跟生疼发麻的时候，后的防火山墙上的绿琉璃瓦盖忽然传来轻微的踩踏声，庆还一脸张地瞧着十四阿哥发疯，喜耳朵更尖些，便意识抬看去。

    很久之后，喜都忘不了这一幕。

    的绿琉璃瓦上，那束辫发的蒙古少年衣袂临风，他后是三月碧蓝的天空，珊瑚与玛瑙发坠在风中摇晃，他眸那样冷，像是一块浸在寒泉的玉，就这样神淡淡地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