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时节吃鸭正好，和养胃。”利妈妈说着脸上一丝颜笑的绪来，太妃轻轻哄着二格格，看见了，摇摇：“没事的，如今皇上要大封诸位阿哥，太爷在外想必不愉快，他回来自然想去后罩房松快松快，这事上，石家已经帮不上他的忙，我就更不能再为了这些小事而拈酸吃醋了。”

    要承认石家在勋贵里不上话，对于太妃来说，比什么都艰难。至于程氏，太妃对她比之前看重了些，但也仅仅是“一些”——程家也帮不上太爷，比起石家更不如，何况她只是个侧福晋，本就没有这份责任在上。

    而她为太妃，自然要担的比程氏更多，所以没必要在这时候惹太爷不兴。她的脾气经过去年那么多事之后，已经磨练来了。而她又被太爷冷落了整整一年，这么的时日，康熙没有训斥过太，让她倍难堪之余，更认清了现实。

    皇家……这就是皇家……

    “是婢浅了。”利妈妈连忙换上了笑脸，说着去了，“婢这就去膳房吩咐……”

    胤礽回来的时候这天又有些变了，先是一冰冷的蒙蒙小雪，之后又慢慢转大，打得屋檐上的黄琉璃瓦簌簌作响。他一脚迈了后罩房的门，就见程婉蕴像母轰小崽似的，两隻手轰着额林珠和弘暄回屋去，不许他们着雪在院里玩。

    他笑起来：“大老远就听见额林珠在闹腾，你们玩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额林珠拽着雪橇就向胤礽奔过来，用另一隻手搂着胤礽的胳膊：“阿玛，我们在雪，回您得了空，陪我和弟弟一块儿玩吧。”

    程婉蕴也笑着上前把太爷肩的雪拍掉：“别闹你阿玛，外冷起来了，咱们先屋烤火吧。”又转了额林珠的额，“你快去换衣裳，瞧这汗！”

    额林珠吐吐跑走了。

    “咱们今儿吃什么？”胤礽顺手牵住她的手往屋里走，很随意地问。

    “吃卤火锅吧？”她方才就偷偷瞧过太爷的脸，发觉他似乎一也没有不兴，反而透一平静安逸的觉，心里有些奇怪，但又不敢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