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话可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“你不知，这一路上那石嬷嬷防贼似的，二格格一条帕都不许用外的，喝的杯、用膳的碗筷，全得是他们正殿的东西，还得要刚沸的过才肯用，你说这路上怎么好时时停来烧？真是险些没把我折腾死……”唐侧福晋脾气算好的了，她无无求，隻想能在里有块立足之地，虽替太妃毓庆的大小事，却也隻肯当个“经办人”，什么主意都找太妃拿，不得不说她这么谨慎极有理，这几年来里外的风波都没有烧到她上。

    程婉蕴听了也摇，太妃怀时遇毒绣，生二格格，又觉着她骨不好，只怕有些过于张了，乃至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。

    两人没有坐肩舆，相互挽着胳膊往二门里走，太监们便乐得扛着空肩舆远远跟在后。

    唐侧福晋搬了东厢，这么多年她还是一回到畅园避暑，一路上望见湖光山，着凉的风，她已经陶醉了，小声凑到程婉蕴耳畔说:“这也算是托了太妃娘娘的福了……”

    程婉蕴笑着斜昵她一，同样低声:“你之前不是最佩服太妃娘娘的么？怎么……”现在都敢说这话了。

    “没法，说到底我是太爷的侧福晋，不是太妃的侧福晋，”唐侧福晋叹了气，“太妃刚来时虽然也好，但还瞧不大来其他的，可时日久了……嗐，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从四五年前起就不敢、也不愿自个保毓庆里的帐册对牌？你平日里关起门来过日不大知，实际上这都是有迹可循的……”

    程婉蕴的确是不太知太妃的事，看来唐侧福晋应该知更多，但她闭了嘴不肯谈，程婉蕴也不问，说多了就是非议主了。

    两人又说了几句八卦就得分开了，唐侧福晋知她要门，便执着她的手，笑约她:“那就等你回来再聚，说实在的，你不在里，我都开始苦夏了，我可想你的手艺了，现在总觉着瞧见你，我这五脏庙就要开始唱空城计一般。”

    “好哇！好哇！”程婉蕴烊怒:“好可恶，你果然不想我这个人，隻想蹭我的饭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