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梦

    闹了这一通后，茉雅奇虽然还是没能像程佳额娘传授地那样对着自家额娘扑上去撒，但她惊奇地发现额娘自此之后不大在乎她有没有去玩了，她不喜弹琴棋，如今额娘也不求了，她也可以跟佛尔果一起去书院那边上学了，偶尔去程佳额娘那儿吃心，额娘也不了。

    湖边阁里，胖乎乎的胤禟抚着肚吃，一边吐儿一边挑剔地看着那邋邋遢遢的士，皱着眉与一旁生得清风朗月的胤禩：“八哥，这人真有大才？老十引荐的人我怎么觉着有些不靠谱呢，这怎么瞧着像坑蒙拐骗的江湖骗？”

    于是衙门里，窗外冬雪纷扬之中，胤禛着一双重的黑圈，在一堆小山的案牍之中抬起，便率先见着憨厚但写汉字都够呛的老五衝他笑， 往边上一瞥，便是同样憨憨的、算学算不明白还被他教了两三年的老十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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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太妃一直垂不语，直到了正殿的门，她哑着嗓借要休息，让人都去后，才枯坐在炕上，回想着程佳氏说的字字句句，黯然落泪。

    “张明德。”

    说好的帮手呢？胤禛一脸绝望地扭用神质问他二哥。

    一算就算了半日，坐得腰酸背痛，手指打算盘也打麻了， 而老五和老十三早就在劈里啪啦的算盘声中， 一人脸上各盖了本帐本， 你挨着我我又靠着你，睡得打起了低起伏的呼噜。

    这……都是亲弟， 胤礽也没法， 隻好讪讪地起袖抄过一个算盘， 亲自替他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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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毓庆里又恢復了平静，而始终闹的八爷府上却来了个奇特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懂什么！这人还真有些手段，极擅相面，还有几分神异呢。”老十胤峨却信不疑说，“就是蒙古喇嘛也没他厉害的，等会你一试便知，是个奇人。”

    胤礽想着他就老四一个忠心又得力的弟弟， 累死了上哪儿去再找个老四？便想着过来瞧瞧他，也给他带几个帮手。

    康熙四十三年将将要过去了， 六衙门里大多该办的都办完了，唯有又忙得脚打后脑杓，要盘算今年的支项与明年预计的税收来， 日日是灯火通明的， 胤禛也有好几日早晚归乃至睡在衙门里了，四福晋给德妃请安时偶遇去找王嫔（十五、十六及十八阿哥生母，虽未正式晋封， 但近来已提嫔位分例）说话的程婉蕴，委婉地提了一嘴，回程婉蕴便跟胤礽说了。

    胤礽还是一回在梦里见着那样广阔、连绵的草原和雪山。

    胤禟嫌弃地看着那士鞋上的污泥：“他叫什么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