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吗？

    他要怎么跟张廷玉解释，这是他为了劝服百姓克服“不能吃蝗虫否则会被蝗神降罪”的恐惧而想来的损招呢？不论是什么《医药本纪》或是蝗虫可壮一说都是她大笔一挥胡编造来的，而大多数百姓连字都不认得，听官府这样说，自然就信了。

    “这你倒分得清楚！”张廷玉骂骂咧咧先跟友人借了些银支应，果真依言写信回家要钱了。

    海宁这边有张廷玉这个家富裕的世家撒大把钱，派人为海宁百姓去外地四购鸭买鸟，还放话来，多大豆的人家都给银补偿，农民们听话地上了大豆，每家每都养了一群鸭和鸟（因灾年贫困无力购鸭、鸟者由官府免费发放鸭苗），等到夏日六七月，鸭也养大了，土里没杀尽的虫卵孵化的蝗蝻纷纷冒来，海宁各县官纷纷亲自地督促农佃牧鸭捕蝗，不过六日就被吃了个净，夏季又播上的夏稻禾苗未损。

    “你是知府，我是御史，合该是你要嘛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场景在不论贫穷富裕的家家都上演着。

    张地主气得一个掌盖过去：“蠢货！看我什么！我都半截土之人了，还壮什么，你等着吧，以后咱家这蝗虫壮大补，定然大卖！”

    浙江其他州县也得了赵申乔的督促，或多或少都用了几样法，这次蝗灾发现得早、治得也早，因此本地生发的蝗虫未造成大灾，但蝗灾并未过去，等到了秋日，从北方飞过来的飞蝗又来了，这在笼里养了大半年各式各样的鸟祖宗全都被放飞天际，好似一支愤怒的大军衝杀了黑雾之中。

    程怀章轻咳一声：“写信回京跟先生要一些，就一些。”要当个好官是很费银的，要不程世福怎么会将吴氏的嫁妆都挥霍净了呢？

    写完家信，张廷玉又捧着那本《治蝗略》反覆研读，奇怪：“这蝗虫可壮的说法究竟哪里来的？怎么我没见过那本叫《医药本纪》的书？也不知这书是何人所着，我命人找遍了海宁的书局都未曾寻到。不过我问了几个徽州来的人，他们倒都说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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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怎么不写信回京啊！”

    除了放鸟，程怀章还让张廷玉放话来：“捕飞蝗一斤给钱十文。”这样鸟捕与人捕多齐，想来这蝗虫定能捕尽。

    百姓顿时腾一片。

    程怀章假装没有听到，正认真将此番治蝗的过程记录来。

    张廷玉顿时瞪圆了：“我哪来这么多银！”他之前为了说服那些百姓大豆、买鸭就已经撒去好多银了！他今年的俸银倒贴都不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