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婉蕴替她扶着角，看着喜嬷嬷为镜中的女儿开脸上妆，睛不由有发酸，却听额林珠忽然开说：“额娘，明年我一定回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和硕温恪公主的双胞胎女儿也被康熙旨特意派人从蒙古接了回来，如今养育在十三爷的府上，由十三福晋兆佳氏贴照看，只是两个孩都很弱，十三爷特意请了个有名的儿科大夫住在家里给孩瞧病，好医好药日日供应着，康熙也很关心这两个孩，早早就拟好了郡主的名号，只等着孩养好了就赐名。

    程怀靖也厚着脸跟着格尔芬、阿尔吉善去十三爷府上瞧过这俩孩，给了两个实心足金的麒麟金项圈，细细地看了又看襁褓里孩的脸，才终于放了心里的酸涩更为专注地投远洋师的训练中去。

    “，没事的。”他临走前再三对她说，“我没事，我知轻重。”

    额林珠穿上了蒙古郡王世福晋的服饰，髮加上假发包梳成一个大的角，再上各银饰、宝石、珊瑚，连动都动不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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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带了很多好东西给额林珠添妆。”弟俩沉默了许久，怀靖率先扯开了话题，他甚至淡淡地笑了笑，“趁着天还早，我亲自给她送过去。”

手里着一隻破旧风筝，是今年随着和硕温恪公主难产而亡的消息一并送回京城的，这隻风筝是公主逝世后被遣返的贴侍女，回到务府后，辗转通过使太监的手，送到程婉蕴手中的。

    她本来犹豫了很久要不要给怀靖，最终还是没忍心。她以为怀靖会像去澳洲之前那样对她说些什么，但最后怀靖什么也没说，他将风筝收了起来，抬起了变得糙、黝黑的脸，那脸上还留了几条伤疤的痕迹。

    一场又一场的大雪飘，白雪红墙之中，打打的喜乐从早到晚也不停歇，毓庆里再次挂上了红灯笼、贴上了喜字，刚满半岁的永琛和弘暄的女儿宝儿成了额林珠的床童，被打扮成两颗红通通的胖生放在喜被上蹬脚挥手。

    英吉利和荷兰、牙的联合海军舰队被他挫败，康熙已经有意封他为三等镇国将军，这不是个实际职位，而是清朝的军衔爵位，虽然只是个不的小爵位，但他竟真的挣了爵位回来，可惜光易把人抛。

    她愣了愣，随即扭用帕了泪，才如常地笑骂：“你不用记挂额娘，过好自己的日就行。”

    程婉蕴言又止。

    他褪去了少年的诚与天真，如今只剩成年人才有的隐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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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温恪公主没有留隻言片语，但程婉蕴约莫知是给谁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