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怀靖没见过额林珠这样郑重其事，她通常这幅面孔都是为了薅他的好东西，还以为她又有什么玩乐的，便笑着摇：“你有话直说，就是要这天上的星星，舅舅也想法给你摘一个来。”

    有了程怀靖这句准话，额林珠的眸绽放饿狼般的绿光：“你多盘桓两日，我和乌希哈讲好了，此仇不报非君，沙鄂不要脸敢占我们的地，我们也不必客气，把他们赶走可不算完，我们女人小心，睚眦必报！所以……嘿嘿，我想找你小小地借几十艘战船、几万师，我们想趁冰雪消之际渡过白哈儿湖（贝加尔湖），再将这片湖泊相邻的牧场都打来！”

    这话太过勇猛，程怀靖一了杯中的酒。

    圣寿

    漠北大胜的消息传回京师来时已快到端午了， 程婉蕴正领着媳妇、孩在畅园的讨源书屋里一起包粽，她喜吃碱粽，里什么都不放， 单单蘸蜂吃， 格外清。但太爷吃板栗粽、弘晳喜吃鲜粽、弘暄喜枣粽、佛尔果吃江米八宝粽、弘晋喜咸黄粽，茉雅奇吃桂豆味，永琛喜吃黑米松粽， 宁聂丽齐格吃黑米黑豆粽，舒和和顺颂则跟着自家爷吃，一家吃了近十味， 若是额林珠在，她还要添上一又咸又甜的味：大枣鸽粽。

    这可怕的味，只有额林珠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，也不知今年端午，她在蒙古可能吃上这粽？程婉蕴想着想着就笑了，若非生在皇家， 哪家也养不起这一堆味迥异的娃。

    军报一向是隔几日便飞报畅园的，因此程婉蕴早已得知沙鄂被赶回老家的事儿， 也知了额林珠和乌希哈都好好的， 如今大军还未班师回朝， 一则是帮着喀尔喀重建家园，二则也是为了威慑沙鄂，如今正领兵在白哈儿湖上军演。这都是早早就写在军报里， 请示过康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