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了一，：“阿姨，你买的多，我再送你两斤板栗，栗是我们这儿山上的野栗，我自己上山捡的、自己拿沙炒的，个不大，但很香的！”

    “谢谢，你真会生意。”应妈也笑了。

    那也不用挑了，女孩儿似乎很兴，从背篓裏拿个老式的秤杆，很努力憋红了脸将那半袋生提了起来，称好，又手脚麻利地另外用红的塑料袋装来一袋板栗，抬起脸来说：“阿姨，一共五十二五元，给五十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应妈从背包取真钱夹，翻了翻，只好歉意地拿一张百元大钞:“不好意思，没零钱了。”

    女孩儿接过钱，仔细摸了摸，又对光看了看，确定是真钱才收，但很快她也为难了起来，她从仔袋裏掏个扁扁的碎布成的钱包，翻来翻去凑零钱，找了半天也不够，急得快哭了。

    应妈主动说:“没事，那不用找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不不，不能要那么多。”女孩儿摇，“我是云川人，阿姨你也去云川吗？我回家找我妈给你拿零钱。”

    应爸也好脾气地摆摆手：“不着急，我们就到云川，我们是来云川支教的，小妹妹，你叫什么名字，说不定以后咱们还会在学校见面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是新来的老师！”女孩儿睛像是被亮了一般，旋即又熄灭，垂绪有些低落地说：“我叫程匀。”

    卡车略过浅不一的田野，风中有尘土的味，着风，让一直沉默了许久的胤礽那剧烈动的心终于安定了来。

    没等应爸应妈接话，胤礽忽然开问:“是朝辞白帝彩云间的云吗？”

    女孩儿默然，摇摇:“不，是多余来的那个匀。”

    胤礽一怔。

    大概坐了一小时的车，因为儿突然表现对那个卖生的小女孩儿的烈兴趣，应爸应妈便将行李箱挪到了她边去，一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说话，这才知，她和胤礽一样大，也是八岁，但她却每个月都自己坐车去镇上赶集，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，每次都背着那么大那么重的背篓。

    应妈应爸很唏嘘。

    胤礽则定定地望着她。

    她今生的家裏人众多，有好几个妹妹，她是夹在中间最不起的那个，除此之外，还有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弟弟，那是家裏的小祖宗、心宝。

    她家裏在村裏开了个小杂货铺，卖些香皂牙刷巾漱杯之类的日用品，还卖一零和早，一家八人挤在铺楼上的两间房裏，打了通铺都睡不，她的床在衣柜裏——把半嵌墙的衣柜最一层的木板拆了，便得到个狭窄的条形空位，铺一层旧棉被当床垫，衣柜门留个免得憋闷，就这样睡。

    听她平静地说着，胤礽难过地别开脸去，假装在欣赏一重一重的山，手指却因竭力克制而颤抖。

    这“村车”是可以沿途叫停上车的，最后才会车站裏等一波客人，胤礽提要跟着阿婉提前车——他还是在心裏叫她阿婉，实在叫不那个陌生又冷冰的名字来。

    应爸应妈也都顺着儿，虽然不知为什么，但他们对儿突然能正常的说话、表达非常惊喜和珍惜，本就舍不得阻碍他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