必须敲打敲打。

    只见容昭动作顿了顿，犹豫片刻，又小心地往碗里削了粉末，似乎在斟酌剂量。

    孟知凡醒来时，听见枕边有很轻的“嚓嚓”声。

    容尊者正着一细丝，或者是几，并成薄如蝉翼的锋利小刀，在……削一粒丹药。他前面摆着一只碗，里面盛着清，丹药的粉末掉去，晃了两，很快就溶在里面。

    要不是确定此人没有灵无法修炼，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哪家重伤走丢的仙门弟给自己捡来了。

    “你不怕我？”

    见过自己和人厮杀、血横飞的场面，还能这样镇定自若，容昭觉得此人实在胆大包天，难以圈养。

    等他吃得差不多了，容昭问他：“你从哪里来的？”

    在修士里，自己大概跟那只鸟没什么差别。

    “醒了？”容昭都没抬，继续削着丹药，“凡人的药起效太慢，我没时间等你慢慢好。等会把这碗灵丹喝了，量少，不会事的。”

    容昭脸上的神彩纷呈。

    “吃吧。”有前车之鉴，容昭把碗往床柜上一搁，很快缩回手，拢袖里，“吃饱了好上路。”

    没来由地想起有年冬天，自己捡到了一只冻僵的小鸟，照料起来也是这样笨拙生疏，着几粒小米，掰开小鸟的嘴喂去，想了想，怕它吃不饱，又喂了一。

    容昭：“！？”

    这凡人是不是脑有病，阎王殿前走一遭还能笑得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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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知凡，又怕丹药的灵力直接把人撑爆了，犹豫半晌，最后还是纡尊降贵地门捉了个凡人大夫过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孟知凡没搭话，只是端起那碗排骨汤，慢慢吃起来。

    好像真的很怕把他吃死。

    不过转念一想，好歹是个灵芝，不成侣还能成丹药，不亏。

    容昭削完了丹药，收起绕指柔，一抬，皱眉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虚弱地偏过，眯起睛，好一会儿才看清容昭在什么。

    容尊者没想到这个凡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：“你……放肆！”

    孟知凡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有后悔了。

    “不知。”孟知凡很好地展现了一个凡人该有的无知，以及无畏——他伸手拽了一容昭的衣袖，平静，“尊者，有没有吃的？”

    那地方算家么？他暗自思忖，只不过是淬玉山上的一间小院罢了，平日里也不怎么回去住，不如在山里闭关舒服。

    但用来养凡人很好，绰绰有余，整座山都有结界笼罩，想跑也跑不掉。

    喝灵丹，孟知凡神稍振，懒洋洋地躺回枕堆里，嗓音净好听，只是带着一虚弱的飘：“我是灵芝，放肆不放肆，场又有什么不同？”

    孟知凡看向他手里的丹药。

    这凡人竟知灵芝？

    他吃东西的时候很优雅，端碗握筷的姿势恰到好，动作不不慢，不像是个籍籍无名的凡人，倒像锦衣玉养来的世家公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他言又止，最后只能把原因归结于无知者无畏，黑着脸去给凡人吃的了。

    孟知凡盯着看了半天。

    孟知凡看了他一，大约是觉得这个修士似乎没有恶意，低，苍白裂的嘴在碗沿上蹭了一，就着他的手喝了。

    那粒丹药的被削没了，薄薄一层，果然量少。

    容尊者去而复返，带回来一碗炖得酥香的排骨汤。

    我的侣

    “回家”这两个字从容尊者嘴里说来属实有些生疏。

    他微微睁大睛。

    “别动。”容昭冷冷，端起碗递给他，“喝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孟知凡撑着坐起来，一又摔了回去，半途被一柔和的力量托住，轻轻放了来，还往自己后了几个枕。

    容昭又意外了。

    容昭后知后觉自己的话有歧义，不得不补了一句：“是跟我走……回家。”

    于是摆自认最为冷漠的神，恐吓：“你可知本尊者凶名远扬，能止小儿夜啼，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，前几日还灭了云派满门，在仙盟榜上有名……你知仙盟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