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位友，”来人十分客气，搭讪，“在仙盟山殷。你脸上的这张面，我瞧着有几分熟，似乎是前不久云派遗失的镇派之宝。莫张，只是想问一问友这面从何而来。不知可否请茶楼一叙？”

    说罢，指了指不远的茶楼

    仙盟。

    孟知凡一怔，回想起初见那日容昭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本尊者凶名远扬，能止小儿夜啼，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，前几日还灭了云派满门，在仙盟榜上有名……”

    他了。

    且不说这仙盟看起来和容昭很不对付，此人是修士，而自己是被扔在大街上、暂时没了庇护的灵芝。

    和砧板之没什么两样。

    沉默须臾，孟知凡和气地笑了笑，：“不巧，我与友人走散了，正在寻人。”

    言之意就是没空。

    谁料山殷更是，态度熟稔，仿佛相识多年：“寻人？我陪你一起？哎哎，友……这面的来历不想说也不打，我就是好奇，没有恶意。”

    孟知凡又多看了他两。

    此人相貌清俊，圆脸杏，天生一张笑颜，顾盼间都着若有似无的笑意。后脑尾束，上面斜着一支白玉簪，垂落的发尾随着说话一晃一晃。

    不像心思沉的修士，反而像十八九岁的少年人，让人一见便觉得亲近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，孟知凡觉得有几分面熟。

    好像在哪见过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明尘上仙的府邸。

    方九鹤正抵着额闭目养神，腰上挂着的一块鸿雁玉佩忽闪忽闪地亮起来。

    他取玉佩，指尖在上面一抹，：“不是说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方九鹤，我找到明尘了。”山殷不远不近地跟在孟知凡后，压低嗓音，兴奋，“我看那双睛特别像，这回肯定没错。”

    “这话你已经对我说了八百遍，哪次找对人过？”方九鹤泼他冷，“你那分都在凡间仙盟混到盟事了，怎么还那么一惊一乍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要你。”山殷愤愤，“老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真是放肆。”方九鹤懒懒地笑起来，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那块鸿雁玉佩，仿佛在拨山殷本人，“化只有本的两成仙元，你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说死了也没事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是明尘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知了知了。”

    密音断开。

    方九鹤收起玉佩，转向桌案上的一堆玉简。

    他借用了明尘的书房。

    以两人的关系，明尘是不会介意的。

    自从明尘凡历劫，化在天门遭到袭击跌落凡间，而现场只留了一个当场自尽的废仙后，他便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。

    凡间的修士证飞升之后过天门，天海之境，便是仙君。

    然而此后并非一劳永逸。

    每隔一百年，天便会降一劫，至于降的什么劫，没有定数，全看运气。什么风、雷、雨、火、生死劫，还有人人都不愿到的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