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知凡把刀放在烛焰上烤了烤，对准手腕，一刀划了去。鲜血涌来，淅淅沥沥地滴在碗里，很快便积了半碗。

    成仙第一剑

    容昭无知无觉地被了半碗血去。

    为何？

    因为嘴上沾了血，又被抹开了一些，气瞧上去好了不少。

    看见那张苍白失血的脸孔，孟知凡呼都滞了滞，心脏后知后觉地痛起来。

    无。

    孟知凡终于摸到了他的脉搏。

    冥冥之中仿佛有所预。

    又过了三日。

    容昭向来很守时，而且通常会提前一两天回来。

    血迹都被拭净了，衣服也换过了。他安静地躺在床上，整个人苍白而憔悴，连嘴都失了血，仿佛一碰就碎。

    容尊者在修炼一途上确有天赋，很快便找了境界跌落的源。

    容昭眨眨睛：“？”

    他意识地了一发的嘴，尝到了一熟悉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“容昭，”孟知凡撩开帐幔，在两边固定好，俯将人扶了起来，“喝药了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孟知凡打不开那个储袋，也没有办法到修士疗伤的丹药，面对重伤的容昭一筹莫展。

    ……血。

    如此过了三日。

    孟知凡轻轻蹙眉。

    他的无心破了。

    唯一的。

    既然有灵力，那么就可以给修士疗伤。

    他单地包扎了一，端起碗，来到床边。

    他在拐角停住了脚步，前方是隐隐绰绰的开阔光芒，昭示着这条路已到了尽。

    容昭醒了。

    容昭留的很多，舍里每天都能捡到七八个，饭的时候就去菜地里割一把新鲜的蔬菜，一日三餐倒也凑活。

    孟知凡瞳孔骤然缩，脑里一片空白。

    断了。

    在被云派囚禁之前，那个掌门曾当着自己的面说过，灵芝就是天生带有灵力却无法修炼的凡人。

    很微弱，但还是在。

    待回过神来，已经跌跌撞撞地跪倒在了容昭边。

    他拨开掩映的木，走了去。

    他有些坐不住了。

    孟知凡沿着小路了山，一路上都心神不宁，几次险些被树绊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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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修士眉锁，似乎在昏迷中也承受着莫大的痛苦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。

    黑衣修士倒在路的尽，发掩面，的苍白手指沾满了泥土，在地上抓的痕迹。只是回到这里，似乎就已经竭尽了所有力气。

    容尊者伤得很重。

    自己在怕什么？

    心鼓噪地在耳边怦怦，越越快，几乎要腔。

    这修为……是让他从泥淖里爬来的唯一的、唯一的绳索。

    孟知凡去厨房拿了把刀。

    孟知凡松了一气，随即有些慌地将人抱怀里，拨开盖在脸上凌的发丝：“容昭？醒醒，容昭？”

    孟知凡便每日一碗血地喂他，寸步不离地守着。

    孟知凡在淬玉山上等了十天。

    “醒了？”孟知凡恰好来，拢在眉心的愁云终于略微散了些，“要喝么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没事了。”他颤声，轻轻抚平容昭的眉心，珍而重之地将人小心抱起，仿佛捧着易碎的珍宝，转往山上走去，“我们这就回家。回家了，容昭。”

    到都是血。

    他实在没有心思别的事，坐在门边，开始教那株吱吱叫灵草说话。

    他恍惚地望着，半天才认是淬玉居里的合帐幔，又歇了片刻，积攒了些力气，慢慢地撑坐起来，有些纳闷自己的伤势为何会好得这般快。

    “容昭？”他喃喃着，想确认容昭是不是还活着，指尖却悬在半空，剧烈颤抖着，想碰又不敢碰，“容昭？听得见我说话吗？”

    他一次痛恨自己只是个凡人。

    容昭一动不动，躺在那里，灰扑扑脏兮兮的，与地上的尘土为一。

    被草木掩盖住的血腥味几乎将他冲了个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