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的，慢慢说。”此时他已从化死亡的混中缓了过来，神得很，甚至还有余力安人，“你要不要再喝竹筒茶？”

    明尘微微蹙眉。

    “他修无。”

    彼时方九鹤飞升不过百年。

    “是有可能。”明尘也不嘴，毕竟容昭杀自己的时候，实在瞧不有什么余未了，“总之你先告诉我，他会遇上什么麻烦？”

    生死劫是极其容易丧命的劫，尤其是对于刚飞升仙都的仙君来说，几乎算得上有去无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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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九鹤噎了一，挑眉：“什么叫变成像我这样？你以为他还有命活？当初我不小心坏了规矩的时候，已经是渡劫九次的上仙了。”

    也只有面对明尘的时候，方九鹤才会显一当年的脾气。

    “我猜，他第一个百年的劫会提前。”方九鹤琢磨事的时候喜吃甜的，于是从乾坤袖里翻一包糖，统统加了竹筒茶里，“而且，天会给他降生死劫。”

    “未必是担心，”明尘收敛了笑意，“说不准我只是想知他场如何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明尘不由失笑，“山殷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有。”方九鹤一笑，“他凡去找你，发现容昭抓了你侣的时候，差吓哭了。后来还跟我纳闷，说怎么两年了你还没死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相识千年，明尘一直都是这样不急不躁的温和，而方九鹤恰恰相反，行事张扬肆意，冲动急，因此经常被不知急为何的明尘气得脚。

    方九鹤很想翻白。

    “别打岔。先不说他，说你。”方九鹤上打量了明尘一番，“容昭杀你证，摆明了利用你。你却尤在担心他？”

    方九鹤一气，须臾，投降：“我想想……证以后，他在天那儿便算是仙君了，可上还系着你的劫。仙君不得手他人劫数之关键，比如劫的，生死劫的生死，这是规矩。他坏了规矩，上还有这么重的因果，天不会留的。”

    天要的便是这圆石。

    无三个字一，再加上劫，方九鹤大概明白过来：“他杀了你证？”

    如今他除了嘴坏了，逗山殷以外，可称得上好脾气，却是被三百年的病骨生生磋磨来的。

    “给他……”方九鹤顿了顿，终于忍不住又取了一筒竹筒茶，打开喝两冷静冷静，“你只问他，不问你自己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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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除此之外，不论是仙君还是上仙，每隔三十年必须上一定数量的圆石。因此圆石在天海之境和凡间的铜钱无异，可以用来换东西。

    “比如？变成像你这样？”

    污秽之地的恶念无穷无尽，天只能以这手段驱使仙君，来遏制污秽之地的恶念。否则一旦污秽之地的封印承受不住了，凡间将遭遇灭之灾。

    且随着仙君品级的上升，需要的圆石颜便越纯粹，生死劫也就越难渡过。

    那里面囚困着世间滋生的所有恶念，恶念的会凝结一黑圆石，越是大的恶念，掉落的圆石越是漆黑纯粹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明尘移开目光。

    “是是，你不急我急。”他敲了敲桌，“天海之境最麻烦的东西便是因果。如今你的劫应在他上，而他又因你的凡渡劫而证飞升，他的，你的劫，皆事关重大，因果纠葛得斩都斩不断。看着吧，不三日，天就会给你们找麻烦。”

    方九鹤嗤之以鼻：“我还不知你？”

    明尘自然清楚生死劫的厉害。

    “不知。”明尘坦然，“这不是在问你了，你犯事多，比较有经验。”

    方九鹤眉拧得更了，低声骂了句什么，抬眸：“你知这事有多严重吧？”

    他这个好友虽然温和，但有时行事之疯狂丝毫不逊于自己，否则两人当年也不会凑到一块儿。

    方九鹤简直恨铁不成钢：“明尘上仙，难不成你觉得劫应在无上还不够倒霉？不想办法移走劫，还地往上凑？人家如今都已经证无了，说不定早把你给忘了。”

    ——所谓生死劫，便是去污秽之地斩杀恶念。

    “这个我知。”明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，“我是想问你，天会给他找什么麻烦？”

    说要手别人的劫数，是真的得来的。

    “会。”方九鹤喝了一手里甜得发腻的茶，冷冷，“想死就去试，我不会给你收尸的。”

    他思忖片刻，：“如果我手他的生死劫，天会把我一块儿劈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这边应该无事。多劫系在他上，理起来有些麻烦而已，无须问你。”明尘抿了一茶，苦涩的茶过，无端令他想起电闪雷鸣那日的溶，还有容昭红的尾，“但是容昭……山殷有和你提起过容昭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