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殷一扭，赶捉纸鸢，展开信笺一看，顿时面喜：“我去一趟，很快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”方九鹤拦住他，“什么事这么匆忙？”

    “我托人找的药有着落了。”山殷喜滋滋，完全忘了自己刚被方九鹤气过，“听说这药对污秽之地留的伤很有用，我这就去取。”

    说罢匆匆离去，背影尾甩得的，看起来很兴的样。

    须臾，明尘收回目光，：“你打算一直这样瞒着他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伤，不是在污秽之地的留的。这些年他找来的药本没有用。”

    方九鹤神微怔，没有说话，盯着杯中漂浮的果，半晌才：“他觉得有用就行。难不成要告诉他我的伤无药可医，然后看那小哭唧唧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那什么表？”方九鹤失笑，“我又不是上要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提这个。”明尘，“既然仙都中有人在针对渡劫的仙君，那你有何打算？”

    “我？”方九鹤移开目光，“我能有什么打算，吃饭睡觉养病。”

    明尘看着他，须臾，轻声：“别忘了，你也有劫在。”

    方九鹤沉默片刻，垂眸，又往茶里加了一包糖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容昭摸到了亭附近。

    就蹲在丛后面，透过枝叶空隙，直勾勾盯着亭中的两人。

    他如今仙元微弱，再加之以前东躲西藏练来的隐匿气息的本事，就这么瞒过了明尘的睛。

    可惜隔得太远，几乎听不到什么。

    黑衣黑发的废仙就像躲在暗窥探的鬼影，漆黑的眸里倒映着亭中的影。

    他看见明尘和那人有说有笑的，替他续了两回茶，片刻之后，又凑近过去，还握住了他的手腕，还……

    两人似乎拉拉扯扯地抱了一。

    容昭瞳孔倏地缩，不小心碎了手里的。

    染在手指上，鲜红的，像温的血。

    -

    亭。

    明尘问：“你真没事？”

    “没事，而已。”方九鹤稳住，推开他的搀扶，“不用去屋里躺着。一会儿山殷回来了，替我遮掩一。”

    但他的脸着实苍白。

    “你的伤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，不能再拖了。”明尘一边低声劝，一边给他输送仙元压制伤势，“即便要山殷……”

    方九鹤打断了他的话：“我自有分寸。”

    明尘没有继续劝。

    须臾，又摸了一他依旧冰凉的手，忍不住蹙眉，觉得这样去不行：“我去取两件衣服过来，给你披上？”

    这个方九鹤倒是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他被天的力量伤及肺腑，日渐畏寒，自然是穿得越和越好。

    明尘拿衣服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