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，是啊。”方九鹤顿时打起神，替明尘作掩护，装模作样地叹了气，“留我一个人在这，实在无趣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”方九鹤不用看都知是谁，懒洋洋地撑起一脑袋，招呼，“要不要来喝杯茶？刚煮的。”

    喝完茶，容昭才想起自己还没给锻造武的钱，问：“锻造绕指柔，你要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方九鹤不由失笑，存心逗他：“你有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容昭的神特别认真。

    他听不话外音，也分不清别人是不是在说笑，说话事都有一板一的较真。

    “好喝。”容昭又续了一杯，晃了晃杯底白的茶，好奇地问，“它为什么是白的？”

    “我们……是朋友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方九鹤：“……？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来，确实不好办。但……凡间难没有黑市么？”方九鹤一琢磨便觉得奇怪，“在黑市，只要得起价钱，没什么买不到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怎么不是。你和山殷是朋友，那和我也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容昭疑惑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和山殷是朋友。”方九鹤稍微摸到了一和容昭说话的门，简单好懂地解释，“朋友的朋友，就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容昭皱眉：“本尊者也是人。你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容昭目光顺势落在了木匣上，受到匣熟悉的气息，犹豫了一，决定看在绕指柔的份上，姑且原谅方九鹤的冒犯。

    里面有孟知凡给他的全圆石。

    “……咳，那什么，”方九鹤回想起上次惨痛的互殴经历，迅速岔开了话题，一指桌上的木匣，“那里面是改好的绕指柔，你且试试。”

    给容昭说话外音，和对弹琴差不多，那商死得不冤。

    ……好像知了明尘为什么会被迷得昏转向。

    “就这些。”他微微垂了一睫，“不够的话，等本尊者重新证以后再还你。你锻造的武很好用，本尊者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
    但就是莫名地让人心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方九鹤心想原来是遇见了个坐地起价的，不过这在黑市也司空见惯，继续，“然后呢？”

    他忍不住了额角。

    方九鹤：“？？？”

    方九鹤难得遇到欣赏羊茶的人，顿时支棱起来，兴致地：“茶里面加了羊和白糖，你喜的话可以常来我这里喝。”

    容尊者对改造后的绕指柔十分满意，连带着对方九鹤也耐心起来，随解释了两句：“凡间能将灵熔武里的修士很少，又容易被人盯上杀掉，所以他们都被仙盟起来了。我偷偷抓过几个，可他们都说如果帮我锻造武，宁可去死。我只好把他们都杀了。”

    方九鹤试图理解他的话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这些修士都依赖于仙盟的庇护，而你又是在仙盟挂了名的恶人，所以他们宁死也不肯给你锻造武？”

    容昭在院里试了试绕指柔，发现丝线比以前更加韧锋利，使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，嘴上没说什么，但眸亮晶晶的，显然十分兴。

    方九鹤不由一怔。

    “找过。”容昭想起来就有不兴，“我打听过黑市的价钱，凑齐了等价的东西给他，那人只看了一就说难办，把我的绕指柔扔了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然后我就把他杀了。”容昭神有几分冷酷，“不会锻造武，还敢要价。骗。”

    容昭若有所思，片刻之后翻墙走了。

    他上前打开木匣，两指并拢，微微一抬，匣的细丝便顺服地缠上了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容昭想了想，解腰间挂着的锦袋，递过去。

    “用不着这个。”方九鹤回过神来，将锦袋放到他手里，轻轻一推，脸上又浮现那散漫的笑意，“朋友之间帮忙而已，不用钱。”

    容昭睛一亮，摸了摸，又摸了摸，一副不释手的样。

    改造过的绕指柔不再是晶莹剔透的模样，泛着一宝石般的莹蓝光泽，摸起来有一意，仿佛武活过来了一样。

    他坐来，很给面地尝了尝方九鹤递过来的羊茶，觉得比孟知凡泡的茶要好喝许多。

    方九鹤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容昭没搭话，直起，了酸疼的腰，环顾了一圈才：“孟知凡说他和山殷打野味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跟容昭打的时间也不算短了，但容昭那奇特的思路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，稍有不慎就会把人惹，真不知明尘是怎么忍来的。

    “你这武没有灵，我熔了一枚去，用仙元好好温养，十年就能诞灵的形。”说起这个，方九鹤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，问，“你都证飞升了，武为何没有灵？”

    容昭，也不客气，一杯接一杯，直接把一整壶茶都给喝空了。

    容昭愣愣地站在原地，须臾，了锦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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