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并非存心想骗你，你醒来后就到找孟知凡，曲复又说你不能受刺激……容昭，你先把剑放。”

    但他仍觉得烦躁。

    但信纸也被撕碎了。

    “外面对于废仙来说很危险。”月光落在明尘的脸上，将那双星辰般的眸衬得温柔迷离，每个字都像缠绵的话，“若只是不想见我，我可以住到别的院里去。你想重新证，我也会尽力帮你。”

    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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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但自己把方九鹤打了一顿，两人已经算是结仇了，肯定还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，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。

    这些杂事暂且放一边。

    容昭收起绕指柔，：“放我走。”

    容昭若有所思地垂眸，摸了一绕指柔。

    不过信是早上送去的，晚上才被丢来，说不定已经看过了。

    容昭不肯再吃他亲手的饭菜，只愿意吃果。

    他试着解释。

    意识到这一后，明尘差心梗。

    他打不过明尘，就像从前打不过那些欺辱自己的人。

    须臾，大概是明白了自己不可能被放走，他一言不发地收起剑，转就走。

    过了会儿，他又去容昭的屋门转了一圈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假的。容昭想。堂堂尊者不该被这东西蒙骗。

    我不想见到你

    过了会儿，明尘发现盆碎了，连着泥土一块儿被扔来，但草不见了。

    为何失忆之前，他会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尝试逃跑，那些无谓的挣扎。

    与其说是平静，不如说麻木。

    就好像曾经拥有过很多很多的东西，却在一夕之间，全都空了。

    容昭甚至觉得有奇怪。

    明尘心不在焉地浇了几瓢，没有发觉今天已经浇了两次，菜地都快变成田了。

    容昭只想走。

    明尘从袖里取来，递还给他，叮嘱了一句：“绕指柔如今有了灵的，容易噬主，你要小心些。”

    不免有些心惊。

    摆在门的饭菜没有动，只有几块切好的梨被吃掉了。

    半晌，他问：“本尊者的绕指柔呢？”

    因此不再徒劳地试图逃跑或反抗，小心地掩藏起所有绪，让自己变得无动于衷，不知疼痛，直到变得足够大。

    他去了趟仙山，挑细选找来一株和吱吱叫灵草差不多的仙草，栽漂亮瓷盆里，放在了容昭的屋门。

    到了傍晚，心被剩了。

    须臾，他将冷掉的饭菜端走，重新切了一大盘鲜果放回来，又试着蒸了几块心搭在一起。

    容昭皱眉。

    一起丢来的还有早上送去的、现在被撕成碎片的信纸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菜地里的青菜蔫了。

    原来不是方九鹤动的手脚。

    容昭重新把自己关屋里，拉过被，蒙盖脸地盖了起来。

    容昭确实很平静。

    “放我走。”他重复，“我不想见到你。”

    明尘没料到恢复记忆后的容昭会是这样的平静，既不逃也不闹，像是将所有怨恨都埋了起来，平静得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。

    在想清楚旧账到底该怎么算之前，他不想见到明尘，也不想被迫双修，只想去找个安静又安全的地方呆着。

    明尘慢慢蹲来，指尖在碎纸上轻轻一拂，碾成了灰。

    或许当时还残存了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希冀。

    明尘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容昭不想见他，也不想听他说话，明尘只能写信解释，写了很多很多，厚厚的一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