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昭看了看他，又看看那块未完成的木牌，冷黑的眸里没什么绪，凉凉：“养死了。”

    山殷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山殷闭嘴了。

    不过他大概猜到了这木牌是给谁的，临走前偷偷顺走了这块木牌，又找了个机会，托方九鹤连着木牌的故事一块儿转给明尘。

    据方九鹤说，明尘听完后大哭了一场，然后把那块木牌当宝贝藏了起来。

    山殷觉得他又在放。

    “信不信。”方九鹤懒洋洋地抬手，作势扯了一衣袖，“就昨天，我的袖都被他哭了。”

    山殷目狐疑，凑上去嗅了嗅。

    “怎么有一酒味？”他霍然抬，“你偷偷喝酒了？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方九鹤没想到他上来就闻，鼻还这么灵，被气笑了，“你属狗的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，我属虎的。”山殷伸手，“明尘让我盯着你，不许喝酒，拿来。”

    于是方九鹤唯一的一坛酒也被没收了。

    因为一席胡话，他可谓是损失惨重，郁闷得连喝了三罐竹筒茶。

    临走前，他又：“明日我来见一容昭，替明尘探探风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和容昭说一声。”山殷不晓得那场架，还当两人关系不错，“他最近不怎么门，都懒得梳洗，整天和兔们混在一起，得糟糟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先别告诉他，就当你不知我会来。”方九鹤顿了顿，“到时你也回避一，我有话要单独和他说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山殷虽然不解，但还是依言照了。

    -

    方九鹤平日起得晚，一般都是午时才起，等梳洗完门，差不多已经午了。

    彼时，容昭正在为自己的发苦恼。

    来到仙都以后，他的发就得很快，需要经常修剪，不然扎成辫也会拖地，很不方便。

    但他剪不好。

    容昭坐在屋门前的台阶上，手里拿着绕指柔凝成的刀，对着发尾比比划划，琢磨着怎样才能修得更整齐些。

    山殷路过，自告奋勇地接过了刀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方九鹤到的时候，就见容昭手里攥着短短的、狗啃过似的发尾，呆呆地坐在台阶上。

    山殷蹲在旁边不敢说话。

    须臾，容昭突然回过神，抬望向他，目光一冷，松开发站起来。

    方九鹤及时声：“山殷。”

    “哎。”山殷意识应声，愣了愣，才想起自己应该说什么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   “我忽然想见容尊者，没知会你一声便擅自来了。”方九鹤从容地接，“不打扰吧？”

    “不、不打扰。”山殷很久没见过方九鹤这副面对外人时装腔作势的模样了，磕了一，思忖着莫非真有什么大事要谈，赶找了个借离开，“我去倒茶，你们先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