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还有什么别的遗憾吗？”时望秋提醒，“比如年少不得之，或是曾经失去过的重要之人。”

    明尘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如果容昭一直被困在迷障里，会如何？”

    方九鹤懒散地坐靠在窗边，拎起炉上的茶壶，将茶竹筒里，遥遥：“时望秋，你说这迷障会将人困在里面，是因为求而不得的执念？”

    “之后呢？你遇见逢川了？”

    “容昭？容昭！”

    只见容昭一动不动地歪着脑袋，似乎睡着了。柔的麻辫从手中落，垂到地上，微微摇晃着。

    没有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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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明尘怔了怔，转看向椅里的容昭。

    众人都聚在屋里，氛围倒是不凝重，但神多少都有些担忧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容昭，“”“我楼的时候，正好有人上来，旁边的人称他逢川上仙。整个二楼只有之前曲复去的房间亮着灯，他肯定是去找曲复了。”

    方九鹤用指节轻轻叩着桌沿，须臾，开：“我已经托朋友帮忙留意曲复的行踪，应当很快就会有结果。”

    他的眉间是一片浅灰的迷障。

    容昭不觉得有什么，又靠回椅背上，有无聊地把玩起了自己的辫尾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时望秋迟疑了一，“迷障会引人心底最的恐惧和痛苦，说是执念，倒也不算错。”

    明尘蹙眉：“你的意思是，容昭不一定被困在证飞升那日？”

    小容昭

    时望秋把所有的事捋了捋，总结：“也就是说，曲复一边勾结天，一边又利用天给逢川送好，让逢川指使那些废仙去事，最后把自己摘得净净。即便去查他，也只能查他是帮逢川和天搭桥牵线的中间人。真是好手段。”

    “迷障不过是天留的引，幻境真正消耗的，是他的生机。”时望秋走到床边，轻轻念了句“失礼”，从被窝里摸容昭的辫尾，递给明尘，“他的发尾已经有些枯了。”

    明尘想了一圈，发现自己对于容昭的过去知之甚少，只知他从前过得很不好。

    山殷喃喃：“曲复没防着你真是他这辈最大的失败。”

    明尘给他重新抖开来盖好，没过一会儿就又团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想回去练字。

    容昭一直没有醒。

    “为何迟迟不醒？”明尘问时望秋，“不是说斩杀掉幻境之中的侣，就能破除迷障么？”

    众人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，那等有消息再说。”明尘起，想着容昭也该饿了，随问，“今晚想吃什么？油渣萝卜汤？”

    “明尘，”方九鹤抬眸，“无大都对自己当年的选择耿耿于怀，可容昭未必，因为你还活着。以他那单纯通透的，不太可能执着于幻境里虚假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其余人表示赞同。

    自陷迷障后，他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三夜，眉间始终笼罩着一片灰蒙蒙的雾。

不到明尘，就跟上去问他明尘在哪。他说明尘很快就到，让本尊者去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别跑。”

    却又像是单纯地在睡觉，糊不清地梦呓两句，时不时翻个，将自己团成一团卷被里。

    “幻境里遇到的事说不准。”时望秋也很无奈，猜测，“或许舍不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