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尘唤：“容昭，你在什么？”

    容昭动作一顿，没有抬，继续埋着脑袋清崽：“在数有多少只吵人。”

    明尘走到他边蹲，住那清的手指，慢慢移到了自己上。

    容昭：“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算吗？”明尘笑起来，“我比这群崽还吵，一天到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，每天都‘容昭’‘容昭’的找你。”

    容尊者彻底不吭声了。

    他觉得凡人确实很吵，一天比一天吵，吵得他耳朵都发了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很好看。”明尘知他刚刚为什么溜走，低亲了亲他的指尖，“我都不知你笑起来还有酒窝。”

    容昭动了动，又动了动，像吱吱叫灵草一样快扭成麻了。

    忽然他耳朵一抖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明尘问。

    “山殷回来了。”容昭扭望向山的方向，“方九鹤也在。”

    明尘挑了一眉：“就是你跟我提起过的那位朋友？”

    容昭纠正：“也是你的。你们相识很多年了。”

    明尘不置可否，只是跟着他一块儿去迎接旧友。

    山两侧草木掩映，人影还没见着，就先传了山殷委屈唧唧的声音：“我也不是故意的，你怎么还在生气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把我的茅草屋压塌了，还将我哄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，我不生气，难还应该笑吗？你……你别靠过来，再说一遍，我、不、认、识、你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腰上的鸿雁玉佩和我手里的是一对。”

    “兴许祖上了个不肖祖宗，把这对鸿雁玉佩拆卖了……说了别靠过来。这山上真的有人住？不是怪？”

    “有人住的，不骗你。”

    “方才山有人说这地方闹鬼，我看住着的不是人，是鬼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人吵吵闹闹地一路上山，直到看见明尘和容昭才停歇。

    方九鹤的模样和在仙都时没甚区别，上披着件有些发灰的白裘，连那在眉间笼罩不去的病气都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须臾，他瞄了明尘和容昭几，转问山殷：“这两位就是你说的邻居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山殷又黏了上来，地介绍，“这是容昭。那是明尘，他的饭特别好吃，你也喜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方九鹤并没有很，态度也有些疏离，矜持地冲他们一，继续问山殷，“我住哪？那座院吗？”

    山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
    是淬玉居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山殷诚实，住他的手腕，往右侧推去，“我们住——那里，我亲手搭起来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是一间看起来比茅厕好不了多少的柴屋。

    方九鹤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方九鹤转就走，山殷又是一阵鬼哭狼嚎，死死抱着他的大不肯撒手。

    明尘看着看着，忽然闷闷地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