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非凡一闷了杯中剩酒。他说苏老师我是真堵心，那天晚上，睡没睡好不知，反正我跟想涛是都失眠了。隔着门板，他起来接、翻时沙发弹簧的轻响，我都听得清清楚楚。我特别想冲到客厅去问问他，云想涛，你至于吗？就算是普通朋友，临时凑几晚同床共枕也没人会说什么，你这装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呢？

    没承想云想涛脆利落地拒绝了他，从柜里抱一叠被，跑到客厅里睡沙发去了。

    云想涛说，你不用去住。不过我跟我说你是我的好朋友，租我的房住。你别说漏嘴。

    赵非凡忍了。云想涛的和外甥来时，他展现一个好房客、好朋友应有的素质——主动接送，招待。到了晚上，他跟云想涛说，你睡你房间，你要不跟我这儿挤一挤？

    “听见了！”云想涛也微微提了嗓门。

    云想涛哼哼哈哈地应付，说互联网行业工作忙，没空谈恋。说，总统都得兼顾工作和家，你比总统还忙？别在这儿应付我，你要当个事儿上心——爸爸战友家的女儿也在京里工作，姑娘各方面条件不错的，你啊，跟人姑娘加上微信聊一聊，有没有缘的，坐一坐，见一见，没准慢慢就有觉了。

    后面几天，他都在办公室里待到夜，既是避免云想涛尴尬，也是不想在他的家人面前，装“同租的好朋友”。拖到云想涛的离开的前一天，云想涛好声好气给他打电话，说今天早回来，想请你吃顿饭。

    赵非凡听不去了，借说自己不舒服，饭都没吃饭，搁碗回了卧室。

    但他说不来。

    云想涛的是真觉得打扰到了他们，心里过意不去，于是开火烧灶一顿搞，整了满满一大桌菜。席间吃着喝着聊着，本来其乐的，突然话锋一转，絮叨起云想涛来，说他以前不提结婚，那是没稳定来，现在事业也走上正轨了，房也买了，年纪也不小了，是时候把结婚提上日程了，免得父母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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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12
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委屈求全呢？”我不解。

    “你听见没？好歹见一见，就当完成个任务，哪怕你们不来，也好跟爸代。你们在京城见了，成不成是你自己的事，哪天回家过年，爸一张罗，直接叫叔叔把人姑娘叫来当面相亲，那才叫尴尬！”见他心不在焉的，的态度严厉了起来。

    云想涛不说话。

    那夜是赵非凡送我回家的。路上，他地叹了气，“有时候想想，想涛为了我，放弃大好前程来当京漂了，我再提要求，就显得太不知好歹。”

  赵非凡被这突如其来的沉默一激，也冷了来，他难以置信地问，想涛，不是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