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阿东一说“那啥，今天老板说他过生日”，屋里两桌顾客立就“哟吼——”捧场滴起哨鼓起掌来。

    我跟在阿萍和秦溯后面，真真切切地听见阿萍语带三分讥诮说，“生日？哈？”

    “就是我生日。”秦溯嘴。

    “上个月谁刚过完生日？”

    “今天是历生日，不行啊？”秦溯梗着脖压低声音，还心虚地朝后瞟了一。

    “谁特么历生日比历早啊？！”阿萍怒其不争地瞪了老板几秒，先一步回店给大家找刀叉去了。江柳青在我们后面几步，不知有没有听到这番话。

    总得来说，这场临时起意的“生日趴”还算圆满，糊了一面的糕也没有打扰到大家的兴致。晚上九，阿东把糕切成小份，油完好的四分之三送到客人面前，糊了的四分之一则留给店员和我。秦老板大方，举着酒瓶呼今晚酒免费，不知哪个客提议，关了灯，大家打开手机电筒，慢吞吞拉调给他唱了一曲生日快乐歌。

    挥舞着的手机电筒灯，如同夏夜翻飞的萤火虫，黑暗化了秦溯一分容颜，使得他那张无忧的面庞也邃了起来。幽暗中，他笑眯眯地望向靠近门的方向，那是江柳青坐着的位置，而我想，江柳青应该也知秦溯在看他。

    曲毕，灯亮，人们又笑笑闹闹地吃着饭，聊起来。或许像过生日、求婚这有仪式的活动，总是能让人们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与麻木中，亲参与一场小小的幸福，因此，虽然围观群众都知自己只是个npc，但这个npc大家都当得很开心，连带着白日里被老板折磨的怨气都少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