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君颐先是一瞬茫然，之后便又摆那副想哭又想笑的表了。他说苏老师，我要是跟你说，我是真的早就忘了这茬，你信不信？

    沈君颐飞快地提了嘴角，似乎想笑，但最终只是扭个苦哈哈的表，“是么？那好……好。”

    我看着沈君颐，等待他给我一个回答，不过我猜想他不会。因为他差回来之后也并没有来找安谨言解释——至少我没在楼看到过他。而且照安谨言的，如果沈君颐真的来找他，他一定会捺不住告诉我的，但他也没有。

    终是忍不住，我问：“你怎么想的？居然会把他前老板的老婆的公司资料给他去整理？你是真的没留意，还是真的不在乎他的受？”

个早饭，顺便给他带了一份。等我回到病房，发现这个没人、欠款、上又被暴击的小孩，躲在被单里，偷偷地哭了。

    从那之后，每个月月底来跟安谨言对还款度的，就变成了alice。一开始，alice还会专门说一句“沈律这几天很忙哦”，两个月之后，或许她自己也觉得这话有刻意有多余，于是连这两句话也省了。

    如果故事在这里戛然而止，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局，可是从哪一步起，慢慢就走偏了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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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作为一个合格的、靠谱的、成熟的职场人，沈君颐必须把客的利益放在前，所以他必须对柴慧云甚至她老公的行踪三缄其。然而到底是有几分怜悯有几分愧疚，于是他便给这个年轻人，提供了一些举举手就能提供的方便。

    “他过得好的。小安还是有设计才华的，人又机灵又踏实，说实话，没有你们律所那堆杂事儿，他能接的活儿比挣那三千五多多了。”我很快地说。

    ——作为一个职场摸爬打多年的职场社畜，上我偏向安谨言，但从理智上说，我是理解沈君颐的。我只是不理解，他为什么非要让安谨言知这件事。

    或许是他工作到夜时一句小声的提醒，让他别那么多烟；也或许是每次上门对还款账目时，那个殷勤留他吃饭的邀请；也或许是我无意间说的那句“安谨言说你们是严肃认真的恋关系”，得他不得不正视安谨言这个人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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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乎我预料的是，沈君颐犹豫了一，说，“那还是希望他过得好一吧。”

    一开始不过是一个例行公事的项目，既没有风险，还能挣钱，又是国开创的新制度可以捞一波名声，非常符合他接案的原则。只是他没有想到，那个年轻的、明明张得不行，还装镇定的大男孩，会说自己客的名字。

    一失去了每月三千五百块的收，又大病了一场，那个月，安谨言的还款是找我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