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齐和老杜，一个在本省临市，一个在邻省，考完试当天午就走了。我买了第二天的机票，当晚我收拾行李时，和还优哉游哉地坐在自己的桌边，着他那个运行如老破车的山寨手机。

    我就问他，“你买的什么时候的票？怎么还不收拾东西。”

    和的手停了一，说，“我不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不回家？”我更奇怪了，“大过年的你不回家？你爸爸妈妈不会生气吗？”

    和平静地说，我家已经没人了。

    我呆呆地看着他，为无意间撞破别人伤痛和隐私而羞愧且无措，最后还是和安我，说没事啊，住在宿舍里还不钱，正好我找了一份寒假工，在这儿打打工，人家有堂可以吃饭，很方便。

    南京的冬天是冷的，雪在落地之前就化成了，冷。那会儿我们宿舍还没装空调，床上取靠电毯，床取靠抖。后来我实在冷的受不了了，就买了个小功率的电气，平时藏在衣柜里，大家冻得不行了，晚上才偷摸拿来用一会儿。就这，还因为一个月电费离奇地而招来宿阿姨的警惕盘问。挂在台的衣服怎么都不了，每天早上，大家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用风机袜，，了才能穿。

    独自在这样的宿舍里过一寒假，绝对谈不上舒坦。

    那一刻我嘴比脑快，我说，这宿舍怎么住人，我在学校附近有个房，也没人住，要不你去那边住吧。

    6

    话一我就后悔了。我是说，我不是后悔让和去我那儿住，我是懊悔自己没过脑，不带拐弯地就说了来。

    和笑了一，没说话。我知那笑，那表常常在他的脸上现，他是个很少拒绝别人的人，于是就常常会现那个礼貌的、为难的、尴尬的笑。

    “……本来是怕你们万一不接受我，我搬去住的，没想到住宿舍好的，我就打算学期把它租去……反正不怎么说，至少房里有空调，你住在那儿总比住在宿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