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兰去了互联网大厂。互联网大厂的确成周期更短，三年，在我们这行当，我跟和才算刚刚走过新人期，米兰已经当上了小组。我们——我，和都觉得这样好，我们都还算发展顺利，着自己喜的工作。但米兰又不满足于现状了，一个周末，她特意让和叫上我一起吃饭，然后说，自己打算去国外留学。

    没人知她是怎么在三年把留学的钱攒来的，可能连和都不知——可能，她从读大学起，就在为那个没能实现的“公费换”的遗憾准备了吧。和沉默了一瞬，说，“这个事可以再考虑考虑，规划规划。”

    米兰说不用再考虑了，她连申请都已经提了。

    那是我一次见和生气，却也只是格外用力地“咚”地把啤酒罐墩在桌上，溅些许飞沫。他努力压抑着声音中的恼怒的颤抖，他说，“米兰，你说要来京漂，我就放弃了在南京铺垫的一切跟你北上，你说过你要在这里扎的，你说让我在这里给你一个家，你还记得吧？那么你在这个留学决定的时候，有没有一分一秒，想过提前告诉我一声，想过跟我商量一？”

    米兰说，“如果我提前告诉你，跟你商量，你会支持我吗？”

    和不说话。

    米兰看上去也是要哭的样，但她的声音冷静而残酷。她说和，艰难地相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，但我要的是我们各自都很好，并且相。我不要相濡以沫，这艰难的法给不了我安全。

    最后妥协的还是和。米兰走那天，他喊我去陪他送她。我知，在他的袋里藏着一只戒指。在机场，他问米兰，你还回来吗？

    米兰反问他，“如果有一天，我告诉你我在那边找到了工作，发展很好，比在国还好，和，你愿意再次跟我走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