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贴着块胶布，想来是挂了。

    “喝药。”床垫一沉，段紫荆在我边坐。这孩心思剔透，一就看我在想什么，于是主动解释，“你都没喝几瓶就趴桌上去了，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醉了，一扶发现你额很烧，整个人都不知是喝过去还是烧过去，吓死我，赶送医院。医生说没什么事，可能就是空调多了，加上劳累、忧思过度，免疫力底，休息休息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段紫荆静静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“地址是哪儿？我叫个车。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只是稍微想一想，就觉得对这小孩不公平。

    或许真的是太久没见他了，至少此时此刻，前这个人跟我记忆中的“段豆豆”大相径。他虽不发一言，但沉着脸的时候，竟有难以言说的淡淡的压迫。隔了好一会儿，他才说，“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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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嗯？喝？”他放kdle翻坐起，把我的枕垫，然后拿过桌上杯在我手里。熟稔得仿佛一个相恋多年的、默契的男友。

发生什么……

    如果我没有过陈和，如果我先遇到的人是他，就好了。我才不在乎什么年上年呢，如果人生中先遇到的是他，我一定会喜他，甚至主动去追他也说不准。

    但人生就是没有那么多如果，在遇到他之前我跋涉了太久，早已用尽全的力气，在等待和的那一天，我觉得自己豁去了最后一烈、绪和尊严，等到哭完了耗尽了，已经没什么可给他的了。

    天啊……

    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，着框镜——我突然发觉从前从未见过他镜。他的侧颜优雅而松弛。我略略偏，看着他发了会儿呆，忽而生一个荒谬的念，如果我没有认识过陈和，就好了。

    有很多想问的，但其实也不必问，我虽然烧麻了，但我不傻。

    “段……”我已经能说话了，但开才发现嗓沙哑得厉害。

    14

    “我家——我自己住的家。”他看我睛一睁大了，赶补了一句。“还有，我帮你跟钱主任请假了，说你病了，得休息几天。”

    “先喝药。退烧了再走。”

    手机在床充着电，时间显示已经是第二天的午。我摸过来打字给他看：谢谢，我现在在哪里？

    我打字的手顿住了。

    再次醒过来，已经是晚上十多了。我在床靠里的一侧，段紫荆则绅士地离我八丈远，搭着床的另一边，就着台灯，专注地看着kdle。

    我从未后悔过和一场，只是彻底断了念想之后，我觉得自己可能对谁都不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