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大爷呢？”魏檗忍不住问，“最近没怎么见到侯大爷？”

    “他啊，城看病了。”吴老师悠悠叹息，目光不知落在哪里，似在自言自语，“许是不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魏檗心里默默的说，不回来是好事。

    她回去告诉没跟来还电机的方成功吴老师家瓜的后续，方成功说：“侯老师竟然病了？真病还是假病？我打听打听，忙完这段时间叫上几个同学，一起看看他去。”

    你……

    魏檗看到方成功里闪烁着光。行吧，看闹吃瓜这件事，不分男女不分时间不分空间，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……

    有了“一同吃过瓜”的革命友谊，方成功和魏檗关系明显向前迈了一大步。方成功和魏檗聊起天来，不再只讲面上文章，不再只是谁谁谁好人这样的泛泛评价，而是开始挖，某某背后的一大片瓜田。

    吃瓜这事，就不能开始。

    因为一旦开始，它容易停不来！

    变成一只猹徜徉在瓜田里的魏檗，在八月份终于了第一场雨，包村抗旱工作结束的时候，已经吃瓜吃到撑，变成了山镇人际关系“百事通”。

    虽然尚不能跟混了大半辈的老于比，但至少在别人谈论起某个人的时候，已经能迅速反应过来某某是谁拐了弯的亲戚，谁跟某某从老辈儿里开始有仇。

    当然，对方成功说的很多事，特别是对农技站里其他人的评价，她也没有全盘相信。而是通过多方印证，通过更多方方面面的观察了解，心里有了自己的评价和判断。

    第22章

    ◎收获的季节◎

    比如孙天成。

    魏檗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好，踏踏实实，老实本分。

    虽然第一次到山南村的时候，魏檗发现田里施过量，导致农田里都结了一层白霜，并且有刺鼻的素料（氨态氮）的味，但她当时看到孙天成着烈日在农田里查看苗，以为他只是太想让地里收成好了。

    八十年代认识平有限，不少人把化农药当成了丰产丰收的灵丹妙药。

    后来魏檗跟着于明忠跑遍了山镇的所有村，发现山南村确确实实是山镇化农药使用量最多的一个村。其他村里化农药使用量虽然比四十年后多，却并不离谱。

    但魏檗并没有因此责备孙天成，对孙天成的印象，也没有因为地里化使用量过多，而产生负面影响。

    她以为，孙天成只是认识不足，知识储备不够。

    她本想找机会跟孙天成谈一谈，告诉他关于农药化使用量“饱和度”的问题，只是还没找到时间聊，她便知了“红旗农资店”的存在。

    在有了红旗农资店可能跟某一个技术员有关的猜测之后，魏檗把所有的信息和线索串连起来，把目光转向了孙天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