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开始在笔记本上记录赛亚人，哦不，李老师，正在调的函授班学习期间注意事项。除了上课时间、课程科目和领取给粮票，其他的注意安全、遵守纪律之类的，全是老生常谈。

    老生常谈也要谈。李烛把散的资料在讲桌上整了整，发纸击木桌的哐哐声，“注意事项先讲这些。不但这一个月，在以后的四年里，大家都会到这里学习。”

    魏檗抬起，看到李烛扬了扬手里的白纸，“课后同学们到我这里来，把自己的姓名、职业、通讯地址等详细信息写一，我们制一本通讯录。”

    “好！”“应该！”

    这个要求得到了函授班“同学们”的一致认可。

    函授班里的同学们有的是自知之明，咱就不是读书的料。不然，当年不就上好学校了，还用现在来刷学历。所以在大家里，学东西是次要的，学也不见得能学去。上这个班，最最重要的是搞人脉。

    将来走去，大家可都是同学。

    不说用到用不到，只说最简单的，去了谁的地上，对方怎么都得顿饭吧。

    魏檗么，她上学的主要目的，当然也不是为了学习四十年前，经过时间冲刷淘汰掉的技术。她最初的目的，纯纯是卷王看着小中专太扎，为了文凭刷学历。

    至于因山镇“政斗”远走他乡，不得不自己打市场，都是后话了。

    凭良心讲，她刚坐在教室里，没遇到赛亚人的时候，心真的真的是打算在函授班安安静静苟着，当个毫不起普普通通的学生的……

    现在么，魏檗余光看向李烛，他在黑板旁边贴了张课程表，门走了。门外来个烟的老。

    闻到烟味，魏檗微不可查皱了眉。没想到教室里其他人却活跃起来，此起彼伏打招呼。

    “张老师”“张老师好”“前几天刚见过，又和张老师见面了”

    竟然小一半人认识这个老。

    老儿也没摆架，“经理”，“姜科”，“小刘”、“老李”，挨个跟认识的人打招呼。函授班的常态，学生也全是社会人，了这间教室，说不定谁能用到谁。互相之间不是师生，更是朋友聊闲天。

    老说：“我呢，叫张军。”

    “术业有专攻。”张老师谦虚得很，“在国家对农业的政策和宏观经济方面比大家多了解一些，所以这一个月，给大家些探讨。咱们教学相。”

    教农经的。魏檗跟着大家鼓掌，接着听故事一样听老侃大山。

    老理论平如何不好评价，故事讲得着实不错。

    魏檗从前隔着时光和电脑屏幕，看八十年代经济探索时期的创业故事，即便唏嘘，却也很难同受。

    但是老我侄、我朋友、我同学，有的甚至指名姓一讲，那些所谓的故事，都变成了活生生的例和镜鉴。在左右摇摆的政策夹中行差踏错的，因循守旧被时代的浪抛弃的，魏檗听得心惊。

    老有平。魏檗不由端正了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