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年三十，快八了！你是不是不打算回去！”

    听到李烛要给魏檗打电话的时候，李四一把掌拍到李烛后脑勺：“你似不似傻！这都几了，人家家里团聚过年的时候，你往村打电话，让她摸黑去接。你似不似傻！”

    李烛被师父“没我你打一辈光”狠狠教育一通，被李四拎了回去。

    他没有亲戚朋友，李四更没有。

    从年三十，到年初五，李烛了满满一耳朵“追魏檗秘籍”。你这么能，你咋打一辈光呢。李烛对李四的秘籍嗤之以鼻，只不过，他反驳，李四言语镇压。他反抗，李四武艺远远于他。

    好容易熬到初六，李烛飞一样逃回单位实验室。

    刚到实验室，便接到他师兄打来的电话，告诉李烛，之前他打听的海南南繁基地，正月十五之后，就要放开，可以私人承包租赁！

    李烛谢过他师兄，这是大事，什么过年不过年，像李四说得，过了正月十五再告诉魏檗，黄菜都要凉了。

    他正准备打电话，又被来逮他的李四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你似不似傻！你似不似傻！”李四听了前因后果，掌又拍上李烛的脑门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，这是大事儿。加上你那个什么什么新品，两件大事儿，还不值得你去油山西村跑一趟吗？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这……”李烛反而犹豫了：“毕竟还没年，似不似，是不是不好？”

    “你小，太没力见了。”李四恨铁不成钢，“年前和年后能一样吗。年后是什么时候？”

    李烛摇摇。

    李四说：“年后是相亲的好时候。你信不信，魏檗这样的好女娃，相亲的能从她家排队排到油山上去。你说你要不要去！追女孩，要什么脸，不能要脸面！”

    李烛“腾”得涨红了脸。既有被李四的话挑起了的担心焦虑，又有被李四直白说“不能要脸”的羞愤。

    李四拿手指隔空他：“你就是太要脸了，有你后悔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来逮人的李四，反而不再让他回家，自己背着手，哼着小曲儿走了。

    李烛在实验室里，看着电话机，手在电话机听筒上，拿起-放，拿起-放，手心里了一层冷汗。最后一咬牙，一狠心，扔电话，去了！

    冒着寒风走到火车站，临买票的档，心里的勇气不知怎的，突然又散了。

    “你看你这怂劲儿。”李四叼着烟，喝着酒，看着脑门冒汗家门的李烛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能空手去。”李烛嘴：“我卖东西，明天一早去！”

    李四指指墙：“别怂，东西我给你买好了。”

    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