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所,程殊送走了友人，又将准备个月给老太爷贺寿的墨画收到锦盒当中，转去隔雅间,发现梨木屏风后,还坐着一抹熟悉的黑影。“没走呢？”

    程殊走过去，只见顾明野懒散地靠在真沙发上,都没掀,视线都在那木茶几上的青瓷缸裏。

    说来也稀奇,这久经场的太爷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对女人没兴趣了,养起了一条红小鲤鱼,走到哪,都带着这掌大的青瓷缸，自顾自的赏玩。

    等话音落地后,顾明野才抬起，脸庞神一时半刻没收起,几分寒凉，颚绷。

    程殊算是看他哪有个月就要新郎官的喜,跟即将奔赴刑场似的,落座后，老好人的格使然，难免语重心几句：“你心裏要有人，就别耽误梁家那位小的青,别到时候人家要，你只能给名存实亡的婚姻。”

    顾明野跟听笑话似的，薄敷衍扯了：“哪个家族联姻不是名存实亡的婚姻？怎么,把自个儿当货卖去了，还得把一併打包给她？”

    程殊却说：“你和梁家起码十年都要为了利益捆绑一起,这十年，你准备跟梁鸣玉对怨偶么？”

    从顾明野逐渐冷的神看，还真是被说中了心事。

    程殊嘆气不已，心想这羣兄弟裏，本该顾明野是活得最潇洒的明白人，怎么到来还是在上栽跟了，他缓慢的泡了杯茶，搬谢阑和姜奈的来劝他：“当初阑醒悟过来，姜奈真正想要的不是他也不是他给予的名利钱财，立刻就跑去求婚才避免了被甩的场，平时私没少跟我请教该怎么哄老婆……你看，这几年过来，阑有妻有女，还即将有一对双胞胎，这过的都是神仙眷侣的日。”

    顾明野沉默听着他说，许久都没有搭话。

    他一直在看青瓷缸裏游走在荷叶的小鲤鱼，指落去，轻轻的碰到柔的鱼尾，过了半响，似什么刺痛双目，慢慢爬上了红丝。

    程殊在问他，为什么不去挽回心中藏的那段。

    顾明野勾几分凉薄的笑：“她边有人了，我要执意纠缠不清，怕会像这鱼一样，抓住了却始终还是要放开，让它自由自在的活在中，而我，到最后只能徒劳留那洗不掉的鱼腥味。”

    面的分手，将来在各场合遇见了，还能问个好，打个招呼。

    过年过节的，说不定可以厚着脸，发个祝福短信。

    将来回忆起这段，都是好的细节。

    倘若他又发神经跑去纠缠不清，只会让她到厌恶，给彼此留不好的印象。

    顾明野今晚在给迟珠打完那通电话后，决定彻底放过她了。

    这玩意，对他现在来说，找到了和没找到，都是一样的不幸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夜凌晨，从会所来，外面街的灯光不再璀璨，四都逐渐恢復宁静。

    顾明野驱车离开，却没有回自己的住。

    自从定婚期开始，梁鸣玉就以正式的顾太太份，搬了别墅。

    而他索不见心不烦，隔三差五的在外面酒店住，很少回去。

    车开到半路，梁鸣玉的消息便发来。

    顾明野看了一容，说要跟他商量婚礼的细节，也不急着回，等找了家檔酒店住，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，才漫不经心地回了个：「随你兴就好。」

    梁鸣玉那边守着手机，几乎是秒回：「明野，你今晚跟程殊他们聚会去了吗？怎么还没结束。」

    顾明野薄划讽刺的弧度，连理由都懒得找：「嗯。」

    梁鸣玉真的没办法不去在意顾明野的态度，似乎是订婚开始，他对自己就越发冷漠了，除了两家正式场合，必须跟她假装一对恋的侣，多数都是见不到人影。

    她知今晚顾明野的心不会很好，毕竟搜上迟珠和另一个男人官宣了婚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