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老微微一，就坐着电动椅去了脏污袋看了看，然后又到了抢1床前，问了一通话。

    抢1床是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，全脓疱，在他昏睡时已经注过抗生素，现在疱已经在结痂转化，神惶恐地望着金老，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金老又换一通话，病人们毫无反应。

    等到金老换到第六风格的方言时，病人们的神里满是惊喜。

    这，不止抢1床，五名男病人都围在金老旁，异常恭敬地行了刚才那样的大礼，然后七嘴八地闹极了。

    金老一说话，男病人们和女病人都保持站立和恭敬的微笑，抬起双手，左手握右手，左手小指向右手腕，大拇指向上，右手四指伸直，手掌虚掩住，悬空着，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医护人员们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他，他看看她，这是什么神秘的结印式？他们在说什么？

    金老顺手拿来挂在床上的记录本，用系在本上的笔刷刷地写，虽然手背手腕有褐的老年斑，手指微微颤抖，但写来的字苍劲有力，让人想认真裱装起来。

    临时授课

    金老和病人们沟通完毕，他们近乎虔诚地躺回病床上，脸上带着上刀山油锅都不怕的毅和勇敢，神状态也更好了。

    因为有金老的翻译，各科医生赶把病人的治疗方案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接来的两小时，抢1床吃抗生素的药，抢2床理冻伤，抢3床吃服药打针，抢4床穿刺，抢5床上石膏，包括女病人的伤换药打针都异常顺利。

    尤其是抢3床的小男孩，吃了甜甜的草莓味儿的药，开心得在病床上。

    金老在每张床的治疗卡写上名字，然后把每位病人的简介到郑院手里，一脸嫌弃：“还有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郑院毫不介意：“反正你也没什么事，走，我俩到急诊科诊室里盘棋。”

    “你棋品太臭，还喜耍赖，我不和你棋。”金老说着，驾着电动椅径直去大厅门。

    郑院一副大肚能容的弥勒佛样儿，变戏法似的从门边提溜一个大塑料袋：“来，让你先手，围棋，象棋，军棋，国际象棋，随你挑。”

    “瞧不起谁呢？从小到大都是我让着你！”金老的电动椅就地转大半圈，径直到了急诊科门前，“开门！”

    郑院乐呵呵地走过去：“哟，你这超豪华的椅机人不会开门啊？怎么不让国工作的儿给椅装应机械手臂呢？”

    “呵，”金老反相讥，“怎么不让在医院工作的女儿好好治你的三呢？瞧瞧你自己，圆得像个球儿……动不动堵门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不像有些人，”郑院毫不客气，“浪费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