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训练, 除了及时效地同声传译, 还包括观察病人的变化。

    所以, 译语人把卢申前飞蚊的症状，告诉巡视的中医科医生，医生作了记录又告诉安主任。

    安主任得空以后，找卢澹谈话：“以飞来医馆的能力, 绝大多数的飞蚊症都可以治好，当然，视力会受一些影响，但应付日常生活绰绰有余。”

    卢澹听了译语人的翻译, 怔怔地望着安主任，又望着脸好转的阿耶, 一时间既怀疑睛又怀疑耳朵。

    飞蚊症在大郢是公认的瞎病，无一例外。

    安主任觉得卢澹作为病人家属很有意思，惊讶、怀疑、震惊什么都摆在脸上，继续说：“给老人家看病也要分轻重缓急, 先把电解质紊纠正过来，同时治疗中耳炎。”

    “老人家七十三岁，经过三个月的亏损, 又喝了许多汤药，胃功能也伤得不轻，需要好好调理, 慢慢来。”

    “等吃饭行走都不成问题，再去治疗睛。”

    卢澹这三个月里请遍国都城名医, 听过许多说辞，全都往重了说，每位说完都要语重心地明示或暗示一番，后事该准备了。

    卢澹和卢家众人守在床榻前，每日都要在阿耶撑过中午、挨到晚上、清晨能醒来三个时间里，周而复始地提心吊胆，三个月的每一天都度日如年，熬得苦不堪言。

    病人很辛苦，病人家属更辛苦。

    安主任打量心力憔悴的卢澹，示意：“来，坐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卢澹听了译语人的话，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译语人更细地解释：“安医仙，请您静坐，大约是要给您把脉。”毕竟卢澹的气也很差。

    静坐十分钟后，安主任替卢澹把脉，写一张药方给译语人：“带他去中药房取药，然后带回来输。”

    两刻钟后，卢澹守在卢申的床边，坐在柔有弹的输椅上，挂着氨基酸注，先吃堂送来的晚，然后喝中药房的中药汤包，总觉得很不真实。

    明明是送阿耶上山治病，怎么自己也成了病人？

    卢申虽然前飞蚊，但这么近还是看得清楚的，望着和自己一样打滴的卢澹，开合着裂的嘴：“澹儿，你也清减多了。”

    卢澹半仰着，生生地眨回泪，三个月了，阿耶从没像现在这样清醒过。

    和帝的病稳定，晚上已经可以着鼻导，绕着病床走动几圈，望着卢氏父相守的样，不免想起了太与皇后。

    而在飞来医馆，思念不会被距离阻隔。

    照太山前的约定，笔记本上完早朝以后，就会由皇后边选的女官译语人，送到皇后那里，等着晚上视频用。

    和帝绕床活动完毕，命令译语人拉好床帘，打开笔记本的摄像，发视频通话申请，很快，皇后就现在对话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