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彬彬又问一遍：“上山还是掉？”

    麦晖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忽然可以选，却不知该如何选？一时间有些茫然。

    唐彬彬起左手的衣袖，直接拽到手肘，满胳膊的疤痕：“你的并没有我当初严重，再差能差到哪里去？”

    麦晖震惊得面表显得格外狰狞：“你？”

    太医令惊得合不拢嘴，嘴大张到能一颗的程度。

    唐彬彬拉好衣袖，重复最后一遍：“上山还是掉？”

    麦晖小声回答：“上山…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文浩启动车，再次全速前，车前灯照着旷野树木，冲破黑暗。

    唐彬彬再次把麦晖的嘴角：“把这个喝完。”

    麦晖疼得连眉都不敢皱，非常努力地喝运动饮料，本以为味很差，但怎么也没想到微甜还带着柑橘的香气，本就有些渴，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一整瓶。

    唐彬彬拿掉扔分类垃圾袋，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，接通后就听到：“烧伤整形科已经准备好，推床已经在天梯里，你们还要多久？”

    “半小时。”文浩抢答。

    唐彬彬觉得车开得更快了。

    麦晖同意上山，但并不意味着会停止与太医令的争吵：“阿耶，您还是请回吧，诊费药费女儿可以自己付，您好不容易才当上了太医令，不值得因女儿请假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因此而耽搁前程，那女儿岂不是罪责难逃？”一路上，麦晖各怪气都没停过。

    太医令被噎得够呛，叹一声，只能装听不见。

    唐彬彬从不评价病人和家属，只是观察麦晖的失况以及脸变化，反正半小时很快，只要能把她平稳地送上山，说什么都可以。

    国都城夜禁，桃庄也不例外，所以文浩一路把车开到了天梯门。

    天梯门打开，等候多时的医护们将麦晖转移到推车上，太医令躬行礼，也跟了去。

    文浩倚在车前，望着天梯上升，然后扭：“回医院还是国都城？”

    唐彬彬忽然咧嘴一笑：“我现在相信了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文浩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“急诊大忙人，真是名不虚传。”唐彬彬真的有些佩服文浩，山一天，就给医院找了一千多的病人，连太医令的小女儿都烧伤住院了。

    文浩没好气地回答：“这么好的名声送给你，不用谢。”

    “别，别，别！”唐彬彬连连摆手，吃不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