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要落笔，忽然发现面垫着什么，拿开信息表一看，是一沓报销单。心了然，想到刚才那个男生，他试探着问：“财务工作压力还是比较大吧。”

    这位女老师一滞，知龙寅川刚才肯定听到了，也不掩饰什么，叹了气：“其实都是程序上的事，照规定来就好了，但总有些麻烦的人。”

    龙寅川写得比较慢：“刚才去的，是哪个老师的学生啊？”

    “单成这样的还能有谁，那位教授呗，”财务老师无奈，“我不吧他肯定不，我吧就嫌我事儿多，也就我审拨款的时候积极。”

    这环境里这类工作的人一般都比较蓄，能让人用忍无可忍的语气对一个新来的同事这么吐槽，怨念真的很大了。

    龙寅川签上自己的名字，顺着轻轻慨：“都不容易啊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，哦，印泥在这儿——”

    “啊——待会儿又要去见识年轻人的想象力了。”秦乐民大爷似的端着茶杯坐在椅上。

    龙寅川抬看他：“现在对学生开题的要求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怎么说呢……”秦乐民带着椅赚了半圈，对着窗喝了茶，“学院的标准还行，只要心思肯定能过，但老师这边就不好说了，我跟你说啊，去年，唐老师直接让他们那一组挂了三个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严？”龙寅川顺着问，“那挂了有什么后果？”

    “开题的话倒是没什么太严重的后果，就是让他们回去重新选题，要不大改，过段时间再答辩一次，”秦乐民站起来锤了锤后腰，“但确实吧，现在的一些学生好像知后果不严重，儿东西本不认真，那学术态度，啧，我都看不去。”

    （十四 ）

    龙寅川笑：“那你今天打算挂几个？”

    秦乐民叹了气，“我还是很温柔的，希望那帮学生争气吧。”

    开题答辩时间在九半，还有十多分钟，秦乐民收拾好东西，忽然问他：“诶，龙老师要去看看吗？提前受我院学的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