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再看她皱眉了。

    “好像是教英语的一个女老师，姓乔。”

    医院里遍地哀嚎，医护忙得脚不沾地，连一个能咨询的都没有。

    曹振刚和武警队接完工作，跟人握着手，满尘灰的男人跑到他旁边。

    陈嘉遇低看手臂上的，刚想说不用，忽然想起来什么，勾了勾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曹振掏车钥匙，他一把夺过，扭狂奔。

    “歇着吧。”曹振拍拍陈嘉遇肩膀，“武警消防都来了，后面的事给他们就行，你这个伤去找医生理一，咱休整休整就撤。”

    “呜呜呜……好……”

    他循声回，看到一个在病房门嚎啕大哭的小女孩，被许蓝心抱在怀里哄：“别哭了啊，乖，乔老师会没事儿的。”

    见他一灰土脸，护士似乎不太相信，直到许蓝心开：“您让他去吧，他是乔老师的丈夫，也是咱们这儿的空军飞行员。另外您方便的话能不能帮忙找一净衣服？”

    由于地震，很多路都被暂时封锁，陈嘉遇凭着自己这些年对这块土地的熟悉，绕过封路，穿梭在田野荒地中，翻山越岭开了一个多小时，终于到铜州市医院。

    护士这才离开了。

    站在帐篷前看了看周围，刚想看谁不那么忙，借个电话用用，突然听见安置帐篷里传来村民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去楼上救孩，被石膏板砸到的。”许蓝心说，“伤在额上，但运气好没有颅血，伤都理过了，轻微脑震，估计要过会儿才醒，你不用太担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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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。”

，你们现在可以动吗？”

    陈嘉遇站在病房门，看见乔落苏静静躺在病床上，额包着一圈纱布，脚步便不再往前了。

    他从善如地走向挂着红十字标的帐篷，脑海里是乔落苏对他生气皱眉的样。

    曹振刚想给人介绍认识，陈嘉遇红着对他说：“车钥匙给我。”

    一块不堪重负的石膏板从三楼掉落来，正砸向李绵绵的位置。

    突然，走在上面的郭亮亮突然大喊一声：“绵绵小心！”

    陈嘉遇一字一顿，里像着血：“车钥匙给我。”

    “听不听老师的话？”

    后面的话他一句也没听去，只觉得整夜的疲惫都涌上，地动山摇。

    陈嘉遇跌跌撞撞地跑过去，直接闯那扇病房的门，被一名护士拉住：“先生，病人需要休息您不能这样——”

    “这小不知怎么了。”曹振对武警队的负责人笑了笑，解释，“忙一宿怔了吧，这我们队王牌，次给你介绍认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你们往右边走，把尽那扇门打开，老师教过你们的，那是急逃生门，老师往上走，你们往走，老师来接你们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陈嘉遇脸这才缓和了些，：“我换衣服再来。”

    一直从一楼找到六楼，不知从哪传来孩的哭声：“乔老师……呜呜呜乔老师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让医生清洗好伤，上药包扎过后，他习惯想摸手机，才想起并不在边。

    “我是她老公。”他睛瞪得通红，嗓音颤抖，“让我去。”

    “娃没事，都安全了，就是救他的那个老师好像有危险，还在市医院。”

    “听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以，呜呜呜……但是不敢动……好可怕！”

    “我知我知，城里来支教的，得很漂亮的。”

    扶梯是钢架结构，暂时没有被地震损坏，但也怕造成负担，只乔落苏和一个男老师上去，她负责安抚学生，男老师负责保护。

    看见孩们终于缓缓挪动了，乔落苏终于放心，跑向大楼侧面的扶梯。

    “你们家雪松没事吧？”

    “哪个老师？班主任啊？”

    “什么况？”他问许蓝心，睛却一直盯着乔落苏。

    陈嘉遇从第一层开始，每间房每间房地找，每个人每个人仔细地看，疯了似的，碰到一个清醒着的便问：“你见到乔落苏了吗？”

    女孩恐惧地瞪大睛，都僵了，乔落苏用力拉了她一把，侧过护住。

    接连八个小时的营救，直到第二天上午，连都没喝到。但看着安置区这些被救来的村民，就觉得一切都值了。

    曹振一愣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石膏板迎面扑来，乔落苏地闭上睛。

    在楼梯上看见李绵绵的那刻，乔落苏差要哭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