菱歌的眉皱着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牢房的门看，那片黑暗就像是黑，蚕着她的一切，只要一瞬间，便能把她全吞没。

    “没事吧？”他了握着她的手指。

    菱歌猛地回过来，大的着气，平复着自己的绪，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妥，：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这一次，陆之没有直接带她去，而是耐着：“梁翼是受过刑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。”菱歌抬起来看向他，目光毅，：“他害死了我爹娘，我不能不问个分明。”

    陆之最后看了她一，便缓缓松开了握着她的手。

    牢房里并不比外面可怖，一样的昏暗，一样的粘腻。

    脚的茅草漉漉的，不知是血还是汽，菱歌忍着恶心，仔细辨认着面前的“人”。姑且称呼他为人吧。

    他上束着铁链，像一块破布一般瑟缩在角落里，浑都往淌着，发一恶臭气味。

    这个人……真的是梁翼吗？那个不可一世、任意妄为的知府大人？

    菱歌角溢一抹冷意，：“梁翼？你可还认得我是谁？”

    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，梁翼微微掀了掀，他已经没力气把抬起来了，也得厉害，他盯着菱歌看了半晌，突然“扑哧”一声笑了来。

    这声笑，菱歌是认得的。

    “我是谁，原是沈姑娘。”

    菱歌沉了脸，：“我爹娘当真是你害死的？”

    梁翼无可无不可的，：“沈知南……可惜了！”

    “你为何害他们？”菱歌走近了他，像是全然看不见满地的蛆虫，只是眸一寸寸的冷了去。

    梁翼抬看着她，极鄙夷的一笑，闭不答。

    “因为我？”菱歌突然开。

    梁翼依旧不答，只：“你知又如何？不知又如何？怪只怪我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，否则，也不到你审问我！”

    “啪！”菱歌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，声音响得整个诏狱都听得到。

    牢房外的锦衣卫们噤若寒蝉，都不自觉的看了陆之一，又赶忙回过去。

    陆之站在牢房外，只觉她这一耳光去，整个诏狱都安静了几分。他眯了眯睛，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，目光没有从她上移开一刻。

    她还真是……让人乎意料。

    梁翼不可置信的看着菱歌，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
    菱歌没给他息的机会，一把攥起他的衣领，直扯得他牵动了伤，疼得龇牙咧嘴。

    “你若不说，我便着你的伤，让你活活疼死！”菱歌冷冷。

    梁翼大着气，：“你一个小姑娘，竟如斯狠毒……和你那未婚夫君真是一丘之貉……”

    菱歌没理他，只攥了他的衣领，手指一的通过破旧不堪的衣裳，嵌他的血。

    梁翼再受不住，连声求饶，：“是沈知南挡了别人的路，他非死不可！我也是没法，才借着瘟疫……让他染了病……你娘不关我的事，她是积劳成疾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挡了谁的路？”菱歌打断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