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陶楂东想西想的时间里，林寐的红笔已经走完了一整本习题册，望见陶楂发呆，林寐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，抬手在他前打了个响指。

    陶楂打了个激灵，回了神。

    看着林寐的睛，陶楂想的却是，林寐什么时候学会的打响指？自己都不会！

    “你数学上的问题不大，把我圈来的题完后和我说说觉，而作文，”林寐停说话，他似乎是叹息了一声，把手里的试卷翻开到作文那两页，黑的睫垂，“陶楂，你太沮丧了。”

    “人一旦有望就变得不易满足，有碗里的想锅里的，并如履薄冰，生怕一脚踩空，坠失望。而失望能加害于本来就无望的人吗？当然不能。”

    当林寐把作文的结尾喃喃念来之后，陶楂绯红着脸，“这不是我写的。”

    陶楂声音很小，嗓跟被掐住了一般。

    即将要被人看穿的觉令陶楂到奄奄一息。

    “是一个作家写的。”陶楂手指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抠着桌，“我觉得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林寐也太了吧，陶楂心想，比自己还呀，想得真多。

    他以后要跟林寐保持距离才行，要是让林寐知自己其实很讨厌他，那可就不妙了。

    “谢谢林寐哥哥，我知了，我回去了就把你给我的题完，等完了，我就再来向你请教。”陶楂很有礼貌地反客为主，伸手准备从林寐手里拿走自己的试卷。

    陶楂打算回家写。

    林寐顺利地让陶楂拿走了他自己的摸底卷。

    正正好，晚自习的上课铃也敲响了，陶楂睛亮亮的，被光一照，整张脸雪白又巧，绒绒的睫和圆鼻显得他稚弱无辜。

    陶楂把摸底卷飞快叠起来往书包里，“唰”的一拉上拉链，动作堪称净利落。

    看着急着跑的陶楂，林寐一时兴起，忽然开，他的声音跟上课铃最后的几个节拍一块儿在陶楂的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“你去哪儿？”林寐托着腮，目光将预备逃脱的陶楂密密匝匝地罩住，“我没说让你回去写。”

    现在？

    今晚？

    晚自习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