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心里对于公司的事明明有猜测。”叶莺时挑眉，语气肯定，“你顾虑太多。”

    严晴对这个问题倒是很坦然，平静地说：“对，我顾虑太多了。我是个外地人，我挣的钱都压在公司里，如果我跟公司闹掰，这些钱我一分都拿不到，我很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话都说到这里了，叶莺时也懒得很严晴周旋，脆直言：“你楼上的女孩儿搬走之前应该跟你提过她对于公司的怀疑吧？你当时不信，但之后发生了某些事让你不得不相信她的话。”

    她停顿两秒，淡淡地看着严晴，“尽你刚才言语中透着和楼上女孩儿不太熟的样，但我猜你俩应该关系不错吧？不然你怎么这么清楚人家面对扰时的心路历程和理方式？你们公司也知你们关系不错，他们怕女孩儿把事告诉你，因此在女孩儿搬走后他们才会试探你，威胁你。而他们的试探和威胁又反过来证明了女孩儿告诉你的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严晴脸越来越白。

    肖隽震惊地看向叶莺时。

    明明他们一起严晴听说了这么多，怎么她就能从严晴的话中听这么多潜在的信息？而自己就只会着脚骂公司？

    叶莺时看她这副表就知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。

    茶汤见底，她放茶杯，一字一顿：“你不敢报警，你刚说的顾虑只是一小分，你更大的顾虑应该是……你怕自己被牵扯去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你现在泥潭之中，报警是你的最优解。你在泥潭里待的时间越久，你上的泥就越多，到了最后很可能陷泥潭想都不去。”

    严晴大脑一片空白，张了张嘴：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名女孩儿是不是告诉你公司可能利用你们涉嫌洗钱？所以她得知真相之后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走。”叶莺时直接将这一切挑明开来，很客观地评价，“她比你勇敢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懂，我是有难的……”严晴的泪唰的一了来。

    她慌忙用手背泪，却越越多。

    肖隽最见不得女生哭，他赶了几张面巾纸递给她，好声好气地哄：“我们知你有难，我不是答应借给你钱了吗，还不用你着急还。你要是担心这里不安全，不嫌弃的话也可以住我画室。”

    许是怕人家有别方面的顾忌，他又赶补充：“我平时不住那儿，画室还有两个女孩，你们仨个人还有个照应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年轻，钱可以慢慢挣。”叶莺时意味地说，“你应该庆幸那些赃款你暂时一分都没分到手，不然你的难更大。”

    严晴没说话，一直在哭。

    等她终于发完了，哭够了，她攥着漉漉的纸巾哽咽地问叶莺时，“叶，你到底是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叶莺时没有直接回答，“我什么的，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？”

    严晴打了个哭嗝，没再说话，低着慢慢啜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