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认

    这是一句江随舟从未想过的话。

    原来不是要同他分扬镳, 而?是……喜他?。

    但……为什么会喜他？

    他?瞬间想起了幻境崩塌时用望气术看到过的女孩的面容，那?样朝气而?年轻，像一株凝结着?清晨珠的朵, 晨曦之，不外如?是。

    如?果从真?正的言瑶去世时算起, 她自骨林时换魂重生, 直到现在，见过的人亦是寥寥。

    江随舟自认算计人心已经成?了本能，即使他?并未故意, 也难以保证她说?的“喜”，究竟是不是因为他?善于?伪装的假面。

    倘使她以后见了许多人, 懂了许多事，突然认清了她今日的并非是真?正的“喜”, 届时又该怎么办呢？

    这?一句明明如?此甜的话, 却让他?心中渐渐蔓起了苦涩。

    然而?想到要拒绝, 他?连呼都觉得滞涩。

    他?本无法?拒绝。

    “你喜我？”江随舟抬眸看着?韩岁岁，她的神仍然亮晶晶的, 充满了认真?与赤诚，即使尚在病中, 神也如?此朝气蓬, 似乎看着?他?就?让她很是兴。

    这?一刻，江随舟的心也不由明亮了几分，如?同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，脚便是万丈渊, 却只能受到那?肆意畅快的风。

    韩岁岁毫不犹豫地, 补充：“很喜。”

    纵然要提醒自己清醒克制，江随舟还是不由自主了笑颜, 如?同一个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，毫不犹豫饮了面前的鸩酒。

    他?听到自己答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韩岁岁的睛骤然亮了几分，她撑起一只手臂将立起来，确认：“你答应了？”

    江随舟被她的绪染，睛里全然是笑意，他?扶住她，：“我答应了，我也很喜你。”

    握住她的手腕，那?温地熨帖的觉传遍了全，似乎泡在温里，让人心里都的。

    韩岁岁看着?江随舟原本沉晦暗的神重新明亮起来，心里不知?有多开心。

    她其实已经好了江随舟拒绝之后期作战的准备，除非他?到厌烦，否则她永远不想放弃。

    而?现在，江随舟说?他?也喜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