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日, 九条满脑挥散不去的都是世那贪婪又得意的模样。

    即便那晚她对他说的话似乎很符合她的本，但他明白那是她违心的话，她并不是这样的人。他设想过无数她可能会有的反应, 唯独没想到她会发生这样的反应，让他不知该怎么回应她。

    那时, 他该怎么回应她呢？难告诉她这没关系, 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边，无论她想用什么样的模样留来都没关系，无论她想什么都没关系, 无论别人说他们什么难听的话都没关系……

    虽然理智是这么想的，他本心也认为他大概该这么说的, 但世那时的模样，就是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因为她的这个模样，就是他年少时曾认为的她也许会在大后发展成的模样。

    而他对她兴趣起来，也正是因为成后的她超乎了他的意料，她并没有照他所想象中的那样, 变成一个令人厌恶的善妒狭隘的女，而是变成了恰好是他会喜和羡慕的模样——自信、耀，像开在山里的一样, 完全脱离了俗世的禁锢, 不再被权钱和望控制, 从灵魂就是自由自在的。

    但那天晚上，她却将他的这一层绮丽的幻想直接撕碎，急切地告诉他, 她原本就该是一个这样的人, 是为了引他的注意, 她才将自己掩饰起来的, 而这样她不是就成功了么，掩饰起来的她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的关注和垂。

    他曾问过，明明还于失忆中的她为何就愿意没有防备地相信他说的话，她说她相信自己的觉，她能觉到自己是喜他的，从她见到他的第一开始就是这么笃定的。

    而她之前没有失忆的时候，表现来的却是对他的不屑一顾，而正是她的这不屑一顾，他才会……

    九条摇了摇，了前额，他不愿再想去了，如今本就不是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如果他上的仅仅只是温和丽的她，对于她展示的那得意的他曾经绝对不会喜的模样，就报以不同的态度的话，那他是不是也过于肤浅和势利？

    他承认他其实一直就在纠结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他原以为他会卑微地去祈求她的原谅，只希望她能给他一个心的机会。不怎么样说，他们之间到了这一步，他都必须要负责，必须要她留在他的边。

    一开始她不愿原谅他没关系，他等，他等一年两年三年甚至更久都没关系，是的，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人。他那时想，只要她还能留在他边就好。

    而现在事的发展却不是他所想的那样。

    他也在想，如果世从此以后在他的后半生里，就是会在他的边以这样的形象存在，他还愿不愿意接受一个这样的她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