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快回来了，我要将我这小半年的心得都整理好给他看，”两盏灯烛映照倪素白皙秀净的侧脸，沾了墨的笔尖在纸上，“比起他走时，我如今更有所得，妇人正产胞衣不该如何用药，我已有更好的办法。”

    后半夜倪素在书案前睡着，几盏灯烛燃到东方既白，才成一团残蜡，灭了焰。

    倪素猛地惊醒，她起，上披着的衣裳落了地，蜷缩着睡了一夜的星珠也醒了，忙起来伺候倪素更衣洗漱：“姑娘，郎君定是中了！”

    小厮领着好些个倪家的坐堂大夫从倪素边匆匆跑过，了岑氏的屋，倪素被星珠扶着快步上前：“母亲怎么了？”

婆也算颇有，与那农妇虽不相熟，可人心是血，你若看得到她们的难，她们自然也看得到你的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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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只顾落笔，本忘了时辰，星珠来剪了几灯芯，困得在榻旁趴着睡着了，倪素起喝了冷茶，在木椸上拿了件衣裳来披在星珠上。

    门外忽然传来一名女婢清亮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夫人她过去了！”

    倪素摇，“以往是她不问，她若问我，我必是要实话实说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回夫人问您，”星珠的声音小去许多，凑在倪素耳朵边儿，“您怎么就说了实话呢，您若搪过去，也不必来祠堂罚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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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倪素昨日才跪过祠堂，今日走路走得慢，她到了岑氏的院里，却发现仆们都立在，老家脸煞白得厉害，在石阶上不安地走来走去。

    若不是中了，此时也不会来的只是信，而不是人了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夜里凉，早些睡吧。”星珠替倪素完了药油去净了趟手回来，见倪素披衣在案前坐，手中笔不停，便上前轻声劝。

    星珠似懂非懂，撇嘴，“可我看那位觅枝姑娘的心便不是的，她在家中受罚落疼的病，来咱们家的小私塾念书时了过去，您好心替她施针，她却转过脸便回家去告状，说您偷学医术，那回夫人也罚了您跪祠堂。”

    自那以后，倪宗便时时注意倪素是否有什么逾矩的举止。

    在祠堂跪了大半日，直至星幕低垂，倪素已是双膝红，麻木疼痛到难以行走，老家叫了几个女婢来与星珠一，将倪素送回房去。

    老知胡须颤颤的，眶发红地望着倪素：

    岑氏不闻不问，也没让钱妈妈送药过来，星珠隻得叫小厮去寻倪家雇佣的坐堂大夫拿了些药油回来给倪素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云京来信了！”

    “我从不骗母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