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素忍着酸楚，咙更涩，“请您照顾好我母亲，也照顾好您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姑娘，夫人跟前有我。”

    钱妈妈拍了拍她的手背，随即扶着她要往车上去，但倪素踩上凳，回望向半开的门，一烟雨，灯影茸茸。

    她忽然松开钱妈妈的手，从伞走，上前几步跪在阶。

    裙袂透，雨珠劈啪打在倪素的睫，她俯，重重磕。

    钱妈妈捂着嘴，侧过脸默默垂泪。

    “这个星珠，怎么还不回来？”老夫将车好，往巷张望了一番。

    倪素被钱妈妈扶上车，星珠迟迟不归，她心里也颇不安宁，便对夫：“我们去书斋找她。”

    以往倪青岚在家中教倪素学医多有不便，便用攒的银在城东买了一间极小的院书斋用。

    天才暗了些，岑氏见了雨便临时起意，让倪素趁夜便走，匆忙之，倪素放在书斋的一副金针，还有几本医术也没来得及去取，家里的行装也要收拾，星珠便自告奋勇，去书斋帮她取来。

    星珠自小跟着倪素，也知她将东西收在何，倪素便叫上一两个小厮，陪着她一块儿去了。

    夜雨渐，滴答打在车盖，老夫驾车，轱辘匆匆碾过泥，朝城东方向去。

    雨熄了不少灯笼，街上昏暗，了巷就更暗，老夫凭着车盖底摇晃的灯笼，看见书斋的院门外，有几个披着蓑衣的小厮挤在墙底笑，见着有车驶来，他们立即收敛了笑，脸变得绷起来，推搡着边人。

    “哎呀，那是不是大房的车……”

    有人虚起睛看车上带“倪”字的灯笼。

    暗里被捆成粽的两个小厮听见这声，立即挣扎着到了灯影底，被了麻布的嘴不断发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
    老夫认被捆的两人，又辨认那几名小厮中其中一个，是常跟在倪宗的庶倪青文边的，他回，“姑娘，是青文郎君的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