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予你吧。”

    夤夜司接就接去吧，反正他风也难受着呢，陶府判摆摆手。

    又是这般境。

    从光宁府到夤夜司，只不过这回倪素并未受刑，她是跟着周走夤夜司的，没有里面的刑房，就在外面的审室里。

    “之前朝奉郎在这儿坐了一夜，就是坐的你这个位置。”韩清靠在椅背上，让边人送了一碗茶给那衣裙透，鬓发滴的女。

    是雾山红茶。

    今日在茶楼之中，蔡絮也讲了一些她郎君苗易扬的笑话给倪素听，其中便有苗易扬在夤夜司中将雾山红茶当了血，吓得厉害。

    倪素此时捧着这碗红茶，觉得它的确像血。

    韩清见她抿了一茶，便问：“你果真没错用川乌？”

    倪素抬，看向那位使尊大人，他不仅是夤夜司使，还是中侍省押班，她仍记得那日在刑池之中，他手持铁刺鞭，所展的残忍狠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她回答。

    韩清凝视着她。

    审室，一时寂静无声。

    过了好半晌，韩清才挑了挑眉：“好，咱家信你。”

    乎意料，倪素只在夤夜司中喝了一碗红茶，便被开释。

    “倪姑娘，注意脚。”

    周看她步履沉重，像个游魂，便声提醒她小心碎砖角隙里的洼。

    “小周大人。”

    倪素仰望见遮在自己上的纸伞，耳畔满是雨珠打在伞檐的脆响，“韩使尊真的是因为相信我的清白才开释我的吗？”

    周闻声看向她，却说不“是”这个字。

    韩使尊自然不可能仅仅只因为她的一句“没有”便相信她，她一个孤女而已，又如何能与朝奉郎苗易扬相提并论？苗易扬有三司的杜琮作保，而她有什么？

    唯“利用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