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素站在他的门外，“我可不可以去待一会儿？”

    “来吧。”

    徐鹤雪轻声说。

    倪素一听见他这么说，便立即推门去，满室灯烛明亮，他在那片光影里坐得端正，一双眸朝她看来。

    “你还在看这个啊。”

    倪素发现了他手边的帐册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有看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倪素在他边坐。

    “杜三财多数的钱财都向这里……”徐鹤雪修的手指停在帐册的一，却不防她忽然凑得很近，一缕发甚至轻扫过他的手背，他一时指节蜷缩，忽然停住。

    “满裕钱庄。”

    倪素念那四个字。

    徐鹤雪收回手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要去满裕钱庄看看吗？”倪素一手撑着。

    “不必，这本帐册，我想给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徐鹤雪望向她的侧脸。

    “谁？”

    倪素的视线从帐册挪到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御史中丞蒋先明。”

    这几日，徐鹤雪已思熟虑，这本帐册虽记录了杜三财的多数银钱往来，但其上的人名却甚少，甚至多充以“甲乙丙丁”，单凭徐鹤雪自己，他早已离开世多年，并不能真正清楚这些甲乙丙丁到底都是谁，但若这帐册落蒋先明之手，那个人是绝对有能力将杜三财的这些旧帐查清楚的。

    “可你怎么确定，他一定会查？”

    倪素问。

    “他会的。”

    徐鹤雪的睫在睑底投了一片浅淡的影。

    杜三财当年究竟因何而逃脱贻误军机的罪责，他又究竟为何十五年如一日的给这些不名的人送钱，只要蒋先明肯查，便一定能发现其中端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