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素摇，看着他将灯烛放回桌上，她就这样偷偷地打量他的背影。

    他的形还是很淡。

    也许要用很多的香烛才能弥补。

    倪素想起雪的梦，想起在梦中他整个人清清淡淡的，好像很快就要消失不见，而吴继康就站在她的面前。

    鼓院那日，她见到吴继康时，便在心中告诉自己，越是如此境地，自己就越该保有理智，可事实却是，仅仅只是吴继康的一个笑，或一句话，便能使她濒临崩溃。

    他提醒着倪素，他是皇亲国戚，而她如草芥。

    正如那时，她在鼓院受够了刑罚，他才被人簇拥着姗姗来迟。

    吴继康靠过来，用那样恶劣的神盯着她时，她几乎被滔天的恨意裹挟，却不得不面对自己以受刑，而他却可来去自如的事实。

    徐鹤雪看清了她的绝望，所以他将还算衣冠楚楚的吴继康变得比她更加狼狈。

    以此，来安抚她的无助。

    一个已经死去的人，他的血明明早就冷透了，可是他却对她说，有些人的血是的。

    倪素看见他还是倒了一杯，转过来走到她的面前，解释：“你的嘴很，一，会好受些。”

    原本说了不喝，可是倪素看他将倒来，又不想拒绝他的好意，她想支起，可上并没有多少力气。

    徐鹤雪隻好一手扶住她的肩，即便是如此，他也仍旧是隔着一层被，并不去碰她单薄的衣料。

    倪素勉喝了几，嗅闻到他上积雪般的味里裹着几分血腥气，她抬起，怔怔地望着他线条畅的颌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徐鹤雪的声音有些虚弱。

    “你上痛不痛？”

    “徐凌，你不要照顾我，该我来照顾你的。”倪素忍住鼻尖的酸涩。

    “你为我灯，便已是照顾。”

    他说。

    倪素摇，脑袋垂去，脸颊抵在枕上，“那还不够，你应该要更多，我也应该给你更多。”

    要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