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声，徐鹤雪回，灯盏的光影映于他死般的睛，他静默地审视窗纱隐约不清的那影。

    蒋先明将信将疑，试探般，反问：“阁将帐册给我之前，是否已先看过？”

    在蒋先明之前，已有三名知州的人被胡人悬于城墙之上。

    “世人皆知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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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正元四年，这间屋的主人还是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，读圣贤书，立报国志，以文弱之躯远赴战事混的边城雍州任知州。

    “此案尚不明朗便不能堂而皇之地去钱庄打草惊蛇，但经阁提醒，我如今只需要查那尊踏飞燕在哪儿，便至少能够知杜琮上面的其中一人，有了这一人，要知其他几人应该也不难了。”

    蒋先明手握风闻奏事之权，如今尽可派上用场。

    杜琮的钱财转都在满裕钱庄，但像踏飞燕此珍贵之，想必钱庄中人也并未接，故而，便也不怕惊动了他们。

    徐鹤雪淡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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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徐鹤雪不言，他的目的已经达到，转离，却听房传来蒋先明的声音：“敢问阁，为何要将帐册予我？为何不送去光宁府？”

    蒋先明哑然，这数目是对的，所以当夜将帐册给他的人，真是此人？他沉片刻，：“你既看过，想来也知满裕钱庄，那日我也并非是专程去瓦里寻人，而是去满裕钱庄的途中正遇那掌柜朝瓦里去，我想知他是去见什么人，便也没多想，便悄悄地跟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十五年的帐，共五千三百六十万贯。”

    他只能听得见此人的声音，有力，愤慨。

    炉上的茶又翻沸了起来，帘后传来几声女的轻咳，徐鹤雪立时回神，他一手撑在桌案上，艰难地站起，倒了一碗茶走到室里去。

    徐鹤雪其实并不知此人以前的是什么模样，因为那时在刑台之上，他双目已被胡人的金刀所伤，并不能视。

    官家的敕令隻言死罪，而蒋先明从民愿，监斩凌迟。

    而他城为知州第一件事，便是成全历经惨烈战事后，死里逃生的边城百姓以极刑置叛国罪臣的心愿。

    徐鹤雪声线冷静，“你蒋御史最不愿辜负民意，他们视你为可达天听的。”

瓦里等着苗太尉上钩的人，也未必不识得你，蒋御史倒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。”

    “仅此而已。”

    今年已是新岁，是正元二十年。

    满裕钱庄的掌柜常不在京中，留在京中的人手也少有知多少的，蒋先明原本是想去探探那才回京的掌柜的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