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
    “那什么才是？”

    人明明已经不在屋中，但他衣袂带起的风却还在帘底轻晃。

    自从徐鹤雪漏夜醒蒋先明之后，云京城中渐渐又传起当年正元帝初登大宝，河西节度使献西域古国之宝给新帝却在半上将其丢的旧闻，只因御史中丞蒋先明上了一奏疏，重提正元一年的这桩失踪案，意指宝并非为贼寇所掠，而是被有心之人贪墨。

    雪化， 轻敲黛瓦， 从棂窗外投来的浅金的光影柔和得将倪素面前这个人包拢其中，像是裹着一捧净的霜雪。

    “咕咕”的声音忽然响起。

    此事听来委实荒唐，试问哪个臣有如此逆胆，竟敢贪墨到君父的上？

    它的失踪，是正元帝即位后第一件不顺心的事，何况正元帝如今又正对“钱”这个字极为，蒋先明提起这尊玉白踏飞燕，无疑是正中正元帝怀，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清查百官，充盈国库的机会。

    倪素听见他说：“我如今所为， 便是在成全我的遗憾。”

    徐鹤雪悉她的不自在，他错开，扶住床沿缓慢地站起来，转走，可他一顿，回才见她拉住他衣袖的手指还没松懈。

    两人目光相接，倪素有难为。

    但蒋先明素来有清正刚直之名，他来挑起这样的事端，倒令不少人将信将疑。

    孟云献听笑了，“他们也不是如今才恨蒋御史，我与崇之两个十几年不在京中，只怕蒋御史早就这般遭人恨了，你最知，不是么？”

    是杜琮？是那本帐册？还是帐册上那些不名的官？倪素的视线挪向帘外，那张搭在窗畔的桌案上有一卷翻开的书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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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在心里想着。

    “瞧瞧这一个月闹的，无不是人仰翻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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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日正元帝难得上了一回朝，裴知远穿着朱砂红的官服，翅帽，一边提着衣摆，一边往白玉阶去，“孟相公，我看朝中这些官员们哪还顾得上像从前一样恨您啊，他们现如今最恨的，应当是蒋御史。”

    西域古国的宝是一尊玉白踏飞燕，据说五尺，是由小山般那么大一块的白玉石料耗时多年雕细琢而成，可谓纤毫毕现，栩栩如生。

    徐鹤雪垂看着她白皙纤细的手指， 就那么轻轻地拽着他的袖边，他轻轻摇：“老师不是我的遗憾。”

    他掀帘去了，倪素重新将自己裹回被里，脸颊抵在枕上，视线低垂。

    倪素追问。

    倪素这才像是被火苗燎了手似的，一松开。

    “厨房里煨着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