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个为他不平的，是他的老师张敬。

    老师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而前的她，

    他想要好好保护。

    火堆烧得塌陷去，又是一阵火星铺散开来，倪素倏尔回神，一隻冰冷的手已握住她的手腕，将她往边带了一，躲开溅来衣摆的碎光。

    他很快松开她的手。

    但倪素却觉得那被冰雪包裹的仍在，她抬起与他相视，不远巡夜的兵士步伐整齐，撞得甲胄声声作响。

    “倪素，苏契勒的军营我一个人去，”

    倪素又听见他的声音，她看见他侧过脸，而月华朗照，他的周莹尘浮动，整个人便如幻象一般令人着迷，“你听我的话，就在这里等我。”

    迟了整整十六年，

    他以鬼魅之躯，遇见这个女。

    在识得他的污名之前，她先在言之外，生死之外，识得他这个人，给他信任，为他辩白。

    这世上，

    无人如她。

    破阵（一）

    “我知我不应该随你去， 倘若你上没有那禁製的话。”

    倪素沉默许久，伸手指轻一粒浮动的莹尘，它颤颤的， 一躲回他的衣袖底，“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， 但有时，我于你而言，亦是一柄刺向你的利刃。”

    她不懂战事， 亦不会武，她理应留在这里等， 但偏偏她是困住他的禁製。

    徐鹤雪一怔， 立时， “我在幽都百年， 再回世必定要借助于你才能维持自，你从来不是刑罚。”

    倪素笑了一，“那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火堆久无人添柴， 焰光渐弱，徐鹤雪沉思片刻，眉依旧浸透清冷的雪意， 却答：“是眷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