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倪素能够带走徐鹤雪的东西， 不是因为雍州城的人愿意相信她的话， 而是因为倪公为雍州城付的一切，因为她跟随田医工救过许多人的命， 更是因为将军秦继勋的默许。

    倪素闻声抬。

    “我奉韩大人之令，押送犯官谭广闻京受审，倪姑娘可要与我一？”周的视线落在她背在后，被披帛包裹的件。

    “倪姑娘，好像是那位周副使……”青穹认他来。

    “等我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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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青穹正说着话，却见远有一人一停在中，那人着玄黑袍衫，腰侧有一柄宝刀，宇轩昂。

    倪素扯了扯泛白的，“我们就此别过，小周大人。”

    他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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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“倪姑娘， 他们真的没一个人跟来，”青穹浑裹得厚厚的， 只来一双睛一个鼻，即便是这样，他也还是浑僵冷， 走得很慢，“这是不是说明， 至少有些人， 是愿意相信咱们的？”

    他顿了一，“云京再会。”

    草叶稀疏的山上没什么好吃的叶，霜戈舐了一地上的积雪，吐息几声，倪素抚摸着它的鬃，“小周大人，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“倪姑娘是要回京吗？”

    倪素用披帛拭着断两截的银枪， “凭我是谁？一番话便想要他们相信玉节将军的清白，这太过天真。”

    倪素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周听罢，他沉默一瞬，却也不再多说什么，隻，“既如此，倪姑娘一路小心，我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信任， 从来不是三言两语可成之事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们就上京，那位韩大人不仅是雍州监军，还是官家金玉言的天使，听说，他要命人将谭广闻带回云京，请官家治罪！”青穹看着倪素侧药篓里那一团绒绒的莹光，“到那时，有他人证，徐将军与靖安军的冤屈，也许就能洗清……”

    “等你。”

    “民意纯朴，本无雕饰， 只是有心之人的刻意雕琢，令其毫不自知地成为一柄杀人诛心的利，”倪素将断枪裹好， 以披帛两端作系带， 系在上，又从青穹手中接过霜戈的缰绳， “只是我实在忍不这气，我想在人前堂堂正正地说这些话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小周大人，”倪素垂首，朝他俯作揖，“但不必了，青穹弱，我们走得要慢许多，若与大人一，只怕会耽误大人的路程。”

    周看了一站在后面不远的青穹，那个青年生得有些怪异，一双睛的瞳仁黑，比常人要大。